为半神,但此刻面对来势汹汹的正神教会,她没有取胜的信心。
看见正在读书的克洛,她的脸上洋溢起笑容,三步作两步小跑着来到克洛的面前。
“克洛,克洛,我的孩子,你一定能带妈妈离开这里的,为了魔女教派的未来,你一定能够……”
直到那双冰冷的双手温柔地抚上母亲的脖颈。
克洛能感觉到母亲颤抖着,哭泣着求饶。
但他的情绪却没有丝毫起伏,眼底反而满是兴奋。
面对这个囚禁了他数百年的有罪之人,他下达了第一次审判。
“母亲,就此告别了。”
听闻此言,魔女的心坠入了最痛苦的深渊之底。
“我为你找一个更轻松的解脱吧。”
他紧紧束缚住母亲的咽喉,以最后的温情说出了第一个禁令。
“此处,不会有任何痛苦。”
等正神教会的人寻到这里时,只有躺在长椅上,面容安详眼神却空洞的,死去的魔女了。
凭着对鲁恩最后的记忆,克洛才来到了贝克兰德,知晓了“贝克兰德大雾霾”的事。
他对现在的奥古斯都家族没有兴趣,皇室的血统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再然后,便是某个清晨,只看过古籍的他在书店里寻找新兴书籍时,与名为塞拉.艾卡的女性相识的故事了。
身体里魔女的烙印依旧存在,他急需跨途径晋升,排出以前的非凡特性得以求生。
于是那天,克洛下定了决心。
“我过几天可能要出门一阵,得有一阵子不能过来了。”
刚说出这句话,克洛就从面前的女性——塞拉.艾卡的眼里读出了名为“失落”的感情,即使他天生就不知道这份情感的真实含义,但依旧能理解露出这幅表情的人并不开心。
“是有什么急事吗?”
塞拉努力掩饰心中的失落,追问道。
“你知道的,我之前一直在弗萨克帝国定居。”
克洛敷衍地叹了口气,心情没有一丝波动,就说出了一个谎言。
“有些以前没处理完的事,要处理完了才能回来。”
“也就是说这次是短时间内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这也是谎言。
搞不好就是永别了。
虽然露出了笑容,克洛却依旧没有能顺利晋升的预感。
而正式晋升时,也证实他的预感没有出错。
许多事都发生在这个暴雨滂沱的夜里。
晋升和预想中一样困难,原初的诅咒烙印就像要撕裂他躯体的每一寸一样。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一个稚嫩的童声出现在他的耳畔。
那是不明正体的神秘存在。
“真是恶毒的诅咒,连我看了也有几分忌惮呢。”
克洛努力地想要抬起头确认来人的身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从嘴里如水柱一般流出的血与涎水,通通混杂入能覆盖一切罪恶的磅礴大雨之中,眼眸里的淡金色也在癫乱的疯狂中被揉碎,消散。
他只能隐约看到一双漆黑的皮鞋。
那个人的年纪似乎并不大,从声音上判断也只是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年而已。
但这般年纪的少年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感受力,他的声音初次传入克洛的脑海时,克洛的灵性就如同翻涌于暴风雨中的破碎船只一般,岌岌可危,对这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只是路过,但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
少年的声音第二次传入脑海时,异变陡生。
克洛捂住了头侧,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痛苦更加剧烈,不仅是体内,连意识也开始传来剧痛。
他总觉得意识被撕裂了,断成了两半。
大脑里似乎有好个声音在同时说着什么。
母亲的话。
原初的呓语。
混杂着第三者的回忆。
克洛的□□表面猛烈膨胀,扭曲,似乎就要失控一般。
直到一个少女似乎惦念着谁的声音,终结了这痛苦的一切。
“阿里阿德涅,你不要让我担心。”
在声音落下的瞬间,那个少年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人。
不,来者已不是人的境界。
克洛感觉浑身轻松,连昏沉的大脑也逐渐清明,唯有一丝异样,他还来不及发觉。
克洛虽然已经觉得没事了,体内全新的力量已经开始充盈躯体的每个角落,旧的非凡特性也已经消失了。
但他却抬不起头。
身体只有臣服。
因为那位存在没有言语。
仅仅只是被注视着,克洛就有又要失控的感觉了。
那位存在没有任何行动。
但克洛有要望向身体左侧的冲动,心智无法违抗这判断,随着视线平移,他看见了,那位存在要他看的。
那是另一个自己,女性的自己。
同样的克洛狄乌斯.多米提乌斯。
……
当然,克劳迪娅才不会真的把所有的细节都告诉她们,她们没有资格知晓这份真实。
但一丝边边角角的故事还是可以的。
“你是说,克洛被不知名的伟大存在,分割成了两个人?”
塞拉声音颤抖,她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而克劳迪娅胸口的漆色鸟羽已经要完全被光点覆盖,她清理,收拾起用过的杯子,然后引着两人离开了咖啡厅,锁上了大门。
“这就是你想得到的答案。”
克劳迪娅的左手抚上胸口,那里是心脏跳动的地方。
虽然失去了部分非凡特性,并没有真正的晋升成功,但克劳迪娅.多米提乌斯无疑继承了过去那个克洛狄乌斯.多米提乌斯身为“混沌猎手”的部分。
而跨途径晋升的结果,成为“狂乱法师”的,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