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愿稍稍一愣。
他是在做什么啊,威胁还是装样子故意迷惑人吗?
几天不见,这男人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把戏。
“这就是你等在我家门口的理由?”岑愿动了动下酸涩的胳膊,顿时有点后悔买大椰子。
周寰目光扫了眼,突然伸手接走她的椰子,轻松地搂在手上。手腕用力绷起,皮肤上青筋凸起的样子,有种别样的力量感。
岑愿滞了几秒,随他去了,就当解放双手。
“不可以?”他问得理直气壮。
抬眼间,视线在空中交汇。
岑愿眨了眨眼睛,当初追他那会儿,他风光霁月傲气的不行,眉眼间都难掩饰的少年锋芒。
热烈的,狂傲的样子她都见过,但从没想过,他还会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岑愿歪着头,静静盯着他看了几秒。
看见周寰的眉心很轻地动了下。
她缓缓开口,“她不是你女朋友。”
肯定的语气,不是在询问他,而是在控诉。
周寰倒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我有承认过吗?”
呵,臭男人。
“所以你就这么捉弄我?”岑愿颇为不满。
周寰提了提嘴角,有点想笑但又忍不住,“岑愿,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你和我。”
岑愿急忙划清关系,“谁跟你我,你别套近乎。”
周寰牵唇,嗓音松散,“是么?”
当初追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岑愿比他清醒,态度也更坚决,“所以花和人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周寰像是听不懂,“不要花?”
“不要。”
“人也不行?”
岑愿点头,“嗯。”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难道之前表达不清楚?
回答完,突然就静下来,微风阵阵流淌。
夜里的风不大,穿过树梢刮起沙沙的声。
岑愿漫不经心拢了拢头发,她觉着闹了这么久,周寰应该见好就收了。
谁知下一秒,她听见周寰说,“知道了。”
两人对视了半分钟,暗自较劲,谁也没落得下风。
岑愿轻哂,想了想开口,“诗选能借阅吗?”
周寰思索两秒,表示遗憾地摇头。
“只有我女朋友能。”
*
南川岛迎来第一次沙滩音乐节。
岛上的游客骤然增多,平时尚有空余的民宿全租一空,宁静的岛一下变得鲜活,充满勃勃生机。
天气炎热人又多,好几次出门都差点被人认出来。
音乐节造势很大,整个南川岛都做好准备迎接,岑愿得知好几个同行已经抵达南川岛。
她窝在家更不想出门。
周寰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总是早出晚归,好几次房东叫吃饭,也没他来。
房东笑嘻嘻说阿周可能和市里的姑娘恋爱了,三天两头往市里跑。
岑愿认真扒着米饭,敷衍地应和着房东。
那晚之后,周寰确实忙碌了很多,也没缠着她要个结果。
房东话音刚落没一会儿,周寰就出现了。
身旁的椅子被拉开,男人身上的热意和海浪的混合的味道一并贴过来,周寰自然地坐下。
房东递了他碗筷。
他熟稔地拿过水壶倒水,视线朝岑愿瞥了一眼,又扬眼去看房东,“明天去市里,有什么要带的么?”
房东开玩笑:“又去啊,你这周都去几趟了,是不是搞对象了?”
周寰视线朝岑愿斜了斜,停了几秒,“朋友家出了点事,去帮忙。”
“什么朋友啊,值得你这么跑。”房东打趣。
岑愿听着他们的话,无意识地咀嚼着,倏地膝盖被轻轻碰了下,她缓慢地侧过头。
周寰正看着她。
视线碰了一下,她看见他的膝盖几乎挨着她的。
“什么?”她悄无声息地挪开。
两个人重新拉开距离。
“要不要去市里玩?”他问。
去还是不去?岑愿快速思考,拒绝他。
“你每天不感觉闷?”周寰发现她好几天没出门了。
就算买东西,也是叫得外送。
岑愿说还好,她喜欢一个人在家的感觉。
周寰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岑愿还是坐上周寰的车。
不过这次,换岑愿来开车。
她开车很稳,安静也没什么坏毛病。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周寰靠着椅子睡觉,紧皱的眉头,长长的睫毛覆下,阴影很重。
周寰是被电话吵醒的,挂了电话,就没再睡,抱着手臂目视前方,眼神散着,精神恍惚游离。
“岑愿。”刚睡醒,他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低低的,沙沙的。
岑愿嗯了一声,见他半晌没说话,侧头看他一眼。
他耷下眼皮,双唇抿成一条线,“打算在这待多久?”
这个问题岑愿早想过了。
她来避世,却不能躲一辈子。
“一个月。”她如实回答。
说完,车里都安静了。
周寰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剩多少天?”
岑愿算了算,回他,“十天。”
刚好是音乐节结束后的那几天。
周寰没再说什么。
也是这天,岑愿才知道周寰频繁往市里跑是为什么。
他的父母都在市里工作,独居的奶奶不小心摔断了腿,行动不便缺人照顾,他便从南川跑回来照顾老人。
周寰邀请她去奶奶家坐会儿。
岑愿觉着不妥,拒绝了他的好意,独自找地方打发时间。
周寰忙完找来时,她正在一家游戏厅玩。
跳舞机前,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