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了解俄罗斯的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这个话题基本就结束了,我果然是有随时终止任何话题的能力。
楚子航安静地坐着,看着窗外。在这一点楚子航还是让人很舒服的,他绝不会在对方不喜欢的话题上和别人浪费时间。
恺撒和路明非就着阿贝鲁尔的手办谈得开心,似乎是出于和恺撒打好关系的目的,楚子航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上楚子航,自己搬了凳子坐在门旁边。童年这种话题,我还不想把一盆来自西伯利亚的冰水泼他们头上。
外面暴雨滂沱,源稚生的刀立在里面中心,硬生生从两个准备咆哮,准备冲锋,准备械斗的帮会中切开一条路,那把刀简单的立在那,气势却像是能切开流水一样。
我们也不能在这里浪费太长时间,毕竟人家真小姐还是要正常营业的,野田寿也是要追人家真小姐的。
摩尼亚赫号在黑色的海水上划开白色的泡沫流,向着日本海沟前进。远处隐约传来雷声,看来今晚必然是有暴风雨。
不过这并不耽误我们的任务,日本分部完全可以凭借他们的技术解决这种问题。摩尼亚赫号伪装成了一搜考察船,海面清场了12个小时用于我们今晚的任务,官方理由似乎是什么研究。
我们四个人的状态都不相同,恺撒在煮海鲜,路明非在发呆,楚子航在擦刀,我在观察他们三个。不过我们有一个共同点——我们都对任务没什么太大紧张感。
我坐在楚子航和源稚生中间,保持规规矩矩的姿势。
“师兄你已经擦了很久的刀。”我随口说道。
“对我来说擦刀是一种平静内心的方法,你也可以找一种方法试一试。”楚子航答道,“学院的任务很复杂,有很多时候很危险,面对这些任务如果紧张的话,有可能会犯错丧命。”
我点点头,虽然我觉得冷静这一点对我来讲不算难事。
我记得楚子航说过那把刀是他父亲的遗物,应该也有一些记忆在里面吧?
“真不愧是师兄,回答永远一本正经。”
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原因,我觉得自己的话真的多了,甚至脑海里都还产生了这种无聊的感慨,并且真的付诸实践了。
楚子航擦刀的动作顿了一下:“抱歉,没想到让你开心一点的回答。”
我挠挠头:“师兄,夸人的时候,对方要说的不应该是谢谢吗,为什么你要道歉?”
“我以为你是希望我说一些有意思的话题。”楚子航说。
“原来师兄你除了直男还是个耿直boy?”路明非在一旁吹海风吹得无聊了,过来说。
“耿直boy是什么?”
“大概就是很耿直不会拐弯抹角的男生,平时相处起来思维就是一条直线,虽然有时候不会甜言蜜语但人很靠得住,值得托付一生的那种,师兄这样的就是标准的耿直boy!”路明非解释得很有拓展性。
我点点头,自动从路明非的话里提取有用信息。
虽然我不算喜欢这个人,但恺撒确实是个很能吸引别人注意的人。他一边翻着厚厚的操作手册一边照顾自己煮的螃蟹,时不时还能在人群里用英语和蹩脚的日语口头禅说几句话。
我听了源稚生的建议上了厕所,换好了高保温的作战服,里面有细密的金属网。说个冷笑话,如果不怕被炸飞的话,我觉得楚子航的君焰也许够我们保温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迪里雅斯特号自己应该是能保温的,不然按照装备部准备的保暖程度,我觉得极渊里的水温至少有将近零下40°,我相信有一些机器也无法顺利运行。
搞不好我们反倒要注意别把自己热到。
耳机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我捂住耳机,听见施耐德教授破风箱他们一样的声音。
施耐德教授的吩咐很常规,除了最后一点。
“你们都是优秀的学员,尤其是恺撒和楚子航,已经可以说是资深的专员了,绝大多数情况你们能自行判断如何处理,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如果你们看到门或者类似门的东西时,绝不能靠近!更不能进入!无条件返航!”
在海底看到门的概率我觉得和路明非能真地干掉恺撒追到诺诺师姐的概率一样低。
恺撒作为队长替我们所有人问了这个问题。
施耐德教授对此拒绝解释,但要求我们必须遵守这条规则,甚至可以不管这次任务出现了任何情况。
“还有一点,江及淮,校长让我告诉你,你可能用到的血清自行找楚子航领取。”施耐德说。
“我的血清为什么要给师兄?”我不是很理解这件事情,倒不是我纳闷血清是什么——在第一天晚上昂热打了电话过来告诉我,我的血统不稳定,一旦暴血就必须要使用血清——虽然我的确不会自己注射血清,但我并不觉得楚子航会是学习过这类技能的人。
“楚子航在这方面有充足的经验。”施耐德说。
我想了想,这话也不算错误。之前楚子航就提到过暴血是狮心会机密,那么他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也许他暴血过后也不稳定,需要注射血清?
如果是这样,与其说是把我的血清给了楚子航不如说是干脆让楚子航多带了几份血清给我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