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捡的?有证人吗?”
谁都没想到陆墨会突然开口说道。
阮方圆看出陆墨在帮她,眼睛中涌现别样的光彩,心中也有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欢喜。
陈招娣抬头飞快扫了眼陆知青,声音低低道:“过去太久我记不清了,当时就我一个人”。
“捡到的日期呢?”
“日期是,是...”
“陆知青,这事和你没关系,你替阮家丫头说话,是不是瞧上人家了?老婆子劝你...”
陆墨脸色难看下来,还不待他说什么,阮方圆三两步走到陈老婆子面前,一只手把人拎起来,警告道:“管好你的嘴,不然我不介意让它开不了口”。
陈老婆子确实被阮方圆眼神中含实质杀意惊吓到,带有一丝清明神智,放声大叫起来:“快来人啊,这死丫头要杀人了”。
大队长立马走上前,呵斥道:“方圆,把人放下,添什么乱”。
阮方圆松开手,陈老婆子径直向下坠,噗通一声激起一阵灰尘,顿时哀嚎起来。
“妈,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一直像个雕像杵着的陈父突然蹲下来,对着他母亲痛哭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嚎丧呢。
陈老婆子眼光一闪,顺势躺下,直呼全身痛,她被人摔到腰动弹不得。
阮方圆静静地看她们表演,听来听去一个意思,要钱!
其他人也没想到事情是这个走向,但目光中的谴责却一点不少。
而众人似乎也都忘记被绑的中年男子与昏迷不醒的陈盼娣。
阮向北都要被气笑了,破口大骂陈家真不是人,小的偷东西,老的装无赖,一家子臭虫。
陈家人被骂肯定不干,陈母也下场与阮向北对骂。
阮向北与陈母明显不在一个等级,有些肮脏的话陈母张口就来,渐渐地阮向北可见败北之势。
眼见愈加过分,大队长脑门直突突开始疼痛,啪地一声,怒斥:“够了!”
陈家人自认为占理,脸上神情与初始翻天覆地,面色自若,话语无不得意,“大队长,你不能因为他们是你侄子就不管吧?污蔑我闺女偷东西,又打伤我婆婆这事不过不去,你的给我个说法”。
“要说法是吧?行啊,我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敢承担吗”阮方圆说完径直走向室内唯一的办公桌,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一拳下去桌面整个裂开散架,她捡起一条桌腿,视线投射到躺在地上的陈老婆子。
“你,你要干什么?”陈老婆子眼看阮方圆逼近,声音沙哑颤抖。
阮方圆嘴角笑着,眼神冰冷无比,扬起手中的木棍,朝陈老婆子腰间狠狠打砸。
众人都来不及动作,呆呆看着一切发生,看着木棍即将落在陈老婆子身上,都害怕闭上眼。
“呀,能动了,腰好了吗?”
没有预料的痛呼声,反而是轻快嘲讽的话语,众人睁开眼,就看到陈老婆子好好地站着。
陆墨看到这一幕,收回刚才往前迈的一步。
阮方圆又走到陈招娣面前,“说吧?什么时候捡到的头绳”。
“方圆,我们是朋友呀,你真要怎么绝情吗?”陈招娣定定望着她。
“朋友?哦,那现在不是了”阮方圆很是随意回道,这种会咬人的蛇蝎朋友,谁喜欢谁要。
“赶紧说,我耐心可不多”
陈招娣被逼问得脸色有白变青,她向人群中熟悉脸孔求助,对视上那人目光她眼睛一亮,却看见他慌乱转移视线,身子也向后隐藏起来,眼中光暗淡下来。
忽然,她好像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事情,眼睛睁得很大,嘴里喃喃:“姐,姐姐”。
阮方圆注意到她的反常,顺着视线望过去,瞳孔一缩,是她。
难怪陈招娣神情如丧考妣,这下人证也来了,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再看陈家人表情也仿佛如见鬼般恐慌,想来也是超出他们预料。
她现在可以确定陈家除了不知事的陈家宝,其他人都参与了陈盼娣这件事。
就是不知道他们图什么?如果嫁人也一样可以收彩礼,并且逢年过节也会回礼。
一锤子买卖可不划算,她想再多也没用,谁知道陈家打什么算盘。
其实陈盼娣能醒怎么早与阮方圆有关系。
陈招娣弄丢了的小纸包是花钱从见不得光的渠道拿的迷药。
没了药她害怕被家里人知道偷摸又去买药,没找到人被人忽悠买了助眠的药,这才让陈盼娣能快速醒来。
于是出现眼前这一幕。
陈盼娣眼神死气沉沉望着她的家人,扫过地上被绑着的男人,更加暗淡。
地上的男人个子不高,估摸在一米七不到,将近四十岁的年龄,浑身干瘦,衣服更是脏兮兮的,好似一年四季没洗过,都是斑斑点点。
语言有时候很苍白无力,陈盼娣此时处在无法组织话语的状态。
直到陈招娣来到她身侧,挽着她的胳膊,明明燥热的季节,她硬是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她拍开小妹的手,眼睛看不都不看她,踉跄走到阮方圆面前,还未开口,泪水滴滴答答落下,哽咽道:“方圆,谢谢你,谢...”。
阮方圆不怕打架,但对安慰人实在没经验,求助地看向陆墨。
陆墨接收到视线,不动声色移开,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尤其是女人。
哭了一会,陈盼娣情绪总算有些缓和,面对陈家人毫无愧疚,冷漠的表情,她心里揪疼。
她不明白,家里地里活计都自己干,为什么还是得不到父母重视。
那个男人都可以当她爹了,他们怎么忍心把她送入火坑。
不,可能,他们对自己根本没有心,只是把她当成物品一样随意掌控。
想通后,她擦掉眼泪,扬起带着水洗的面孔,对着大队长深深鞠了一躬,恳求道:“我要办公安”。
大队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声叹息,“陈丫头,你确定吗?”
“死丫头,你敢?”
“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