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大队长讲述陈家卖闺女的事情就被门口的吵闹声吸引出去查看。
呵,正主提前找上来了,陈家五口人整齐的很,唯独缺少陈盼娣。
望着眼前陈家人哭天喊地诉苦的一幕,阮方圆觉得比无耻程度更深。
陈家理直气壮说儿女婚事,家长就该做主,还点明大队长多管闲事。
这一出可把两名公安给整不会了,看着吃了一半的早餐脸色更难看了,眼神隐晦的瞄了大队长一眼。
大队长听着陈家人胡扯,紧张地看着两名公安,正对着双方审视目光,面色黑了几个度,对陈家没好气道:“好好说话,你们既然说是结亲家,你大闺女又怎么出现在板车上?”
“还不是小年轻年轻气盛,反正结亲家了,提前接回婆家。”
陈家几人明显早有准备,话接的滴水不漏,虽不和大家观念但也不会过分追究,顶多被打趣几句。
“你家结亲把新娘装麻袋?”
大队长明显动怒,音量都提高好几度。
“习俗,男方家的规矩就是从娘家走要蒙住全身不看回程路。”
果然一晚上的时间,陈家没少费尽心思谋划,看来势必要把卖闺女给说成正常婚事。
大队长深深看了陈家众人一眼,对上陈招娣还是多问了一嘴事情真和她家人讲的一致,听到肯定回答大队长眉间沟壑更深。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陈盼娣究竟是不是被你们卖给那男人的?”
无论几次都是一样的话术,完全否定卖女儿,咬死是正常婚嫁。
两名公安明显摸不着情况,怎么又是亲事又是卖女儿,一时拿不定主意相信谁。
眼睛扫描一圈从围观的人群拉出一个精神小伙,低头询问着。
选中的人正是阮向北,他一路打听有人看见自家妹妹没,得知妹妹与阮爸都来大伯家,也匆匆赶来,此时正看得津津有味。
看到一名身穿制服的公安招手屁颠屁颠走来,嘴跟没把门似的把昨晚事情描述一遍,绘声绘色尤其强调突出自己小妹英勇神武制服男子,恍如他亲眼看到。
两名公安听完眼角明显抽搐几下,可惜严肃的脸庞分析不出是否相信这番说法。
扫视一眼四周没看到昨日的勇者问了阮向北,可惜他也不清楚阮方圆去处。
阮方圆在听到陈家人大门口争吵时,不见陈盼娣就悄悄离开了,自然没人注意到。
此时大队长眼睛望着人群身后,紧皱眉头舒展开来,温和说道:“盼娣你怎么说?”
陈家人听到这名字,突然笑起来了,表示陈盼娣一大早就先去婆家了,不可能在这,还说大队长再不放男人,她婆家那边来人要。
“那我是谁?”陈盼娣面色悲凉,浑身颤抖着问道。
陈家人明显身体怔愣住,不可置信怎么会听到如此耳熟声音,扭过头更是傻眼了。
“看到我没被关在地窖,你们很失望吧?”陈盼娣说着哽咽起来,眼眶溢满泪水。
“瞎说什么呢,你不是天不亮就去婆家了吗?陈老婆子脸色不自然一瞬,眼神温和望着自家孙女,如对待小辈顽劣无奈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自欺欺人,我根本没出陈家大门,我被你们关在地窖,我...”
“闭嘴”严厉呵斥打断陈盼娣的话。
阮方圆看着陈父暴怒的样子,像被揭开面具的小丑,真实面面更丑陋。
无能者只会狂吼,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不仅不承担家庭责任,反而成为负担。
陈盼娣神情是绝望的,喃喃道:“我,我是你们亲人啊,我自问打从会走,家务,地里活样样不曾落下,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就算养条狗,这么多年也有感情,我...”说到后面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字字是质问又是反复扎向她胸口的刀。
大队长深深哀叹一声,在场的女性更是红了眼眶。
陈家人彻底慌神了,陈盼娣已经脱离掌控,完全不在乎家人了,之前他们多振振有词,现在就有多恐慌。
“盼娣,奶奶乖孙,你这是要逼死奶呀”陈老婆子哭喊起来,眼泪更是哗哗直流。
阮方圆觉得陈老婆子现在的眼泪总算真诚实意了,可惜她是为自己担忧,不过是拿孝道压人。
有时候亲人比外人更能诛心。
陈盼娣默默流泪,听着陈父陈母哭诉,她整个人木木的,犹如行尸走肉。
陈老婆子眼看这招没用,几步蹿到自家孙女面前,膝盖一弯,径直跪了下去。
众人具是瞳孔地震般眼睛睁大看着这荒唐一幕。
陈父陈母大喊着眼泪流的更凶,一边指责自家闺女心狠手辣让奶奶下跪天打雷劈,一边虚虚拉着自家母亲。
眼看闺女无半点认错迹象,陈父松开手,冲上前狠狠扇了陈盼娣一个耳光,再次挥手被阮方圆抓住,动弹不得。
“松开,老子打死这个不孝子。”
“我要是不松呢?”阮方圆对上面前人的脸,受伤动作用劲更大。
此时陈盼娣嘴角留下一丝血迹,脸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可见打人者用了多大力气。
“嘶,那就被怪老子连你一起打。”说着陈父扭身朝阮方圆挥拳。
看着越发近的拳头,阮方圆说了声大家作证,她这是正当防卫,一只手接下拳头,拳头如雨点般纷纷落在陈父身上,把陈父揍得嗷嗷直叫,最后还是听到自家大伯咳嗽声才把人松开。
两名公安肯定不能放任闹剧继续,走到被害人面前,问她的想法,如果坚持立案那么就会按照陈家几人买卖人口处理。
陈盼娣闭上眼片刻又睁开,眸子定定望着她父母,奶,亲妹妹,开口道:“我要...”。
腿突然被人紧紧抱住,痛哭声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