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方圆走到距离知青院很远,总觉得被臭味环绕,估摸着是离得近沾染上了,忍受不了急忙回家换衣服。
刚推开门,就看到大伯娘和她奶都在,虽有疑问不过还是换衣服更重要,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回屋去了。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大伯娘她们都走了。
听阮妈一说才知道大伯家的小儿子婚期将近,大堂哥工作抽不开身,大伯是大队长更是离不开,便让阮三哥带着大伯娘去部队。
阮三哥又没在家,大伯娘便打算等三哥回来后再说事情。
阮方圆听完眼睛亮了,她长怎么大还没去过远方呢,连忙表示她陪大伯娘一起去。
阮妈一口回绝了,先不说坐火车一连几天难受劲,再加上火车上人龙混杂的环境,她可不放心闺女。
被阮妈拒绝的阮方圆可没有放弃,打算从大伯娘那边努努力,反正现在三哥也没确认,还有机会。
想通后,阮方圆静等晚上的到来,趁此时间,连带把她去部队后,如何在陆墨面前刷存在感都计划了一番。
几天的时间一闪而过,阮方圆成功晋升为陪护人员,与大伯娘一起乘坐火车前往部队。
天微亮阮方圆便从家出发,乘坐牛车一路到镇上,再转客车一路摇摇晃晃到火车站,到处都是人流,来来回回穿插其中。
她们到的早,还需要等待半个小时左右火车才到站,阮方圆一刻也闲不住,东瞅瞅西瞧瞧,一副乡下人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当然也没说错,无论是大晋朝的土匪还是原主本人都没有做过火车,最多也是从被人口中知道有这种交通工具。
对别人来说等待可能是煎熬的,但阮方圆确实乐不思蜀地与站内的工作人员聊的一脸开心,要不是大伯娘提醒开始排队,没打算止住话头。
与工作人员告辞后,跟随大队伍挤着上车,她单手拎起两个大包袱,直直往里冲当然也不忘让大伯娘紧跟她身后,浑身大力气的好处就是一马当先冲进车厢。
火车票是二堂哥托人找关系订的两张卧铺,上下铺紧挨在一起,很快就找到位置后,安置好行李。
阮方圆爬阶梯不方便,直接让大伯娘住在下铺,她住上铺。
牢记阮妈的话,她直接从包里拿出阮妈提前准备的被单被套给换上才放心地仰面躺着。
侧身看隔壁的两个位置空的,估计人还没来,也可能其他站才有人。
安静不过几秒,阮方圆精力充沛待不住,又从上铺下来,与休息的大伯娘打了声招呼,便朝人声鼎沸的车厢走去。
走远的阮方圆没听到大伯娘的轻声嘀咕,她直接被扑面而来浓厚的汗臭味冲击到,差点原路退回去,还是强烈的好奇心使她坚持住。
“小姑娘,小姑娘。”
阮方圆感受肩膀的重量,反射性动作直接拧住人的手。
“哎吆,痛,痛,快放手。”
阮方圆看到转身见是一位眉目慈祥的老人,这才立马收回手,道了声歉。
“道歉有什么用,你看看俺娘的手都泛青紫了”,大娘身旁的高壮青年大声嚷嚷道。
“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没注意,力气大了些”阮方圆再次道歉,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但确实伤到了老人。
“你...”。
“好了,强子,你小姑娘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俺手腕不碍事的”。
“哼!”
阮方圆眼看事情结束,便打算转身离开,就被人扯住胳膊,不解地望向老人。
“大娘,你这是?”
“那个,小姑娘,你是要去什么地方?”
眼见阮方圆不说话,老人自顾说道:“俺就是看你太像一位故人了,可惜,那位故人已经不在了,唉,我都半只脚入土的人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如此相像的人”。
“很像吗?”
“太像了,尤其是这眼睛,嘴巴简直一个磨子刻出来的”突然,她一拍大腿,“看我,小姑娘,你叫啥名?说不定还真是故人的孩子呢”
“你故人姓什么?”阮方圆问。
老人反问被怔愣住,眼皮耸拉下来,神情哀伤,一只手抹上眼角,感叹道:“时间太久了,俺记不大清了,脑中有个模糊印象,只觉得和你很像”。
“哦,是吗,那你认错人了,我这容貌天生的,与家里人都不像”。
似是没想到小姑娘会如此回答,老人嘴角轻微抽动。
眼看小姑娘挣扎着要走,便顺势松开手,但目光却紧紧锁定在阮方圆身上,直到她进入卧铺才算躲过。
“去哪了?”
“随便转转,发现没好玩的就回来了”阮方圆听到大伯娘的问话,随口回道。
至于被人认错这件事,她认为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大伯娘担心。
爬到上铺躺好,听着大伯娘嘱咐她要好好休息,两天一夜时间还久着呢。
她应了声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行驶声,也闭目养神。
她昨天晚上太兴奋了,一想到自己可以去很远的地方,还能体验很多兴奇的事物,很晚才浅浅入眠。
今天天没亮又赶车,现在困意来袭,也小睡一会。
突然,她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昏昏沉沉的意识立马清醒过来,糟糕,忘记和陆墨说了。
本来离开的前一天,她去找了陆墨去说要去部队的事。
谁知知青院的人都在,她只好拉着陆墨到山脚偏僻的位置,正打算说事情,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女人声音,她好奇要去查看,却被陆墨拉走了。
再之后陆墨强行把书钱塞给她,一时生气她就离开了。
真是的,早知道她就再忍忍了,总觉得没亲口和陆墨说这件事,有点不得劲。
不过没关系,她还准备了后招。想到这,她安心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