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方圆可不好骗,一听三哥单双数就是哄人。
威胁三哥再不老实就告诉妈,才使他勉强答应,到了地方一切听他的。
这点阮方圆没异议,这次主要是认识地方,听他的便是。
两兄妹还是没去成,刚走到小巷,就被民兵队呵斥住。
要不是他们解释路过以及身上确实看不出携带东西,民兵队肯定不会简单放过,可能要升级为投机倒把。
一周后,阮爸被允许出院在家修养,阮方圆也没进入黑市。
令她开心终于可以回家睡自己床,医院的床她都没休息好。
弹簧床又硬又硌人,一伸胳膊蹬腿,就发出咯吱咯吱声,吵得人难受。
还是家里土炕好,虽然硬睡觉却很舒服。
从镇上到集山村要经过六个村庄,近的上水坝村,远的王家村。
镇上到上水坝村这段路还算平整不费力,经过第三村庄路途坑坑洼洼很颠簸。
担心阮爸左腿颠簸造成二次损伤受伤,阮方圆拉板车,大哥背爸走。
阮大哥想要两人交换下,被阮方圆劝住了。
至于阮爸想要自己拄拐走,他们想都没想一口否决了。
阮爸本来就瘦,这光景胖人找不到几个。百来斤,一个成年汉子背起来绰绰有余,反而板车是实木制作,加上住院积攒的零零碎碎更重。
重量对阮方圆完全不是事,她力气大拉板车跟背一捆柴火一样很轻松。
时间一久,阮方圆也无聊。于是和家人打听美人信息。
阮爸和阮大哥与知青接触的少,只挑他们知道的讲。
汇总下来阮方圆了解到陆知青下乡两年了,他文化程度很高,待人温和有礼,会修电器,干农活也是实打实,村里人对他印象非常好。
阮方圆听完心里骄傲极了,她眼光太优秀了,当即说要找陆知青当对象。
阮爸认为他闺女乖巧又贴心,陆知青勉勉强强能配上。
但想到结婚他心里有顾虑,陆知青要是回城,他闺女咋办,想撑腰都摸不着地方。
阮大哥想法简单,如果陆知青真喜欢小妹,他支持他们处对象,要是陆知青以后对小妹不好,别怪他不客气。
无论阮大哥、阮爸心里如何翻滚,阮方圆心里很是坚定美人她娶定了,他也是同意就结婚,要是不同意,绑也得在一起。
她可是金家寨大当家,当今状元都敢抢,现在更不怕。
回到家,阮方圆葛优躺,边舒服地窝在躺椅,边思考让陆知青成为对象的方法。
听到哒哒脚步声,低头看到石头甩着小胳膊小腿跑过来,脸上热的通红,因跑动额头大汗淋淋,小腿到脚还沾有泥巴,脏兮兮的样子。
在石头快要跑到自己面前,急忙伸手阻拦,“停!”
石头很听话地脚步停下来,他有大事与小姑说,澄澈水润地眼睛盛满疑问:“小姑姑?”
阮方圆继续保持平躺姿势不动,边手指着院子中央的洗澡盆,边对石头柔和道:“先洗洗脚上泥巴,过会干了更不好洗。”
石头听到这话,低头看向脚,破破烂烂草鞋沾满泥巴,几根小枯草混在其中,脚趾头动了动粘腻地很不舒服,于是乖乖的走到澡盆用小葫芦瓢舀满,走到墙角浇下去,这样脏水会顺着通道流走。
至于不直接用澡盆水洗,那是家里人晚上的洗澡水,除了小姑洗澡单独烧水。
家家户户都中午晒满满一澡盆洗澡水,等天偏黑水还是温热的,大家装满水盆就可以洗澡了。
这样干,省时省力,还不费柴火。
阮方圆盯着石头洗干净才问刚才慌慌张张跑过来什么事。
石头提到陈家人被打了,朱婶子让他回家喊人要钱,其他一问三不知。
几分钟前,石头与虎娃他们在河边摸田螺,听到吵闹声,他们都去凑热闹。
朱婶子瞧见他,让他赶快跑回家,叫人去陈家要钱。
他听话地跑回来了。
等阮方圆赶到陈家,闹得最激烈,陈家与同村人动起手了。
瞅见人群中的朱婶子,阮方圆朝她走过去,才知道原来阮爸住院那天,陈家人口袋的五元钱被熊孩子陈家宝摸到手花完了。
陈家宝拿钱后,手里攥着到处和小伙伴炫耀,在一群孩子羡慕目光下买了很多小零食,小孩子嘴馋也向家人闹着要钱,大人从孩子口中知道陈家宝手里有很多钱。
五元钱都是同村一起凑的,是要还的。
陈家人没缴费偷偷溜走,村里人后面也去陈家要过,不是哭穷喊没钱,就是钱花光了。
都是邻里心里虽气也没办法,要不到钱总不能打人吧。
想着等陈家大闺女补偿到手再要,谁知就出了陈家小儿子的事。
陈家不是没钱,是太有钱了,一个小孩儿拿几块钱!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借了钱的人家全堵到陈家要钱。
朱婶子瞧阮家闺女拧着眉头以为不赞同要钱做法,又说道大家手里攒点钱不容易,一年到头挣工分全部换粮食,都是采山货拉镇上回收站赚个辛苦费。
眼瞅马上农忙时间,大家拿钱可以去镇上割点猪肉,秋收废身体要补一补才有力气干农活。
听说完,那边打架也进入到尾声,阮方圆眉头舒展开,陈家人活该被打。
陈母脸上几道血痕,头发也被扯掉不少,衣服更是皱皱巴巴隐约露出肉色。
陈父衣服被扯破,背上几个鞋印几乎没受伤。
陈家宝与陈招娣没看到,不知躲什么地方了。
至于陈盼娣听孩子们说瞧见背着竹笼进山了,还没回来,想来陈家也就大闺女任劳任怨,胳膊没好就干活。
“你,你们,那都是我们家的钱,我要和大队告你们”,陈母气急败坏道。
“你现在就去,明明你家借钱不还,我们要钱耍赖皮,到大队我们也有理。”
“走,现在就去,谁不去,谁是龟孙子。”
“呸,你咋好意思说,我们借钱是给你大闺女治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