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乌龙草草了结。
但这个荒唐的事件还是被流传出去,以至后面逐渐话题歪楼,成了三男一女不得不说的爱恨纠葛。
简直离了大谱!还好众人娱乐而已,这次事情反倒让魏知青与朱知青成了村民心中最亲切的人。
无论何时何地遇到都会打声招呼,关注下他们心灵的创伤。
旭日徐徐升起,丝丝缕缕金色光线投向这片大地,家家户户升起白色烟雾炊烟在光线映射下充满生活气息。
在家担任家里做饭活计的阮爸可不知道闺女又干一件大事。
他手头正忙着给灶膛添火呢,已经锅内她家媳妇准备好食物,他只需要添几把柴火等冒大烟后不再添柴留着火慢慢熬。
想到上次烧干锅,他被媳妇教训的经历,今儿个总算自己仔细了下。
“爷,爷,你快来!”
看着已经冒烟的锅沿,阮爸正用烧火棍扒平还在燃烧的火柴。
待会到屋后自留地摘几根黄瓜和番茄,洗干净等媳妇回来做个下饭菜。
听到大孙子急切喊声,心里慌张,抓起手边拐杖,支起身体向外快走。
“石头,石头,你咋啦?”
阮爸赶过去,大孙子正盯着猪圈。
听到阮爸声音,伸出又小又短手指,让他瞧。
他支着拐杖向前,低头是一团全身黄毛,屁股上带有白毛动物,打量了几眼是狍子。
袍子被五花大绑着还是捉的,昨天晚上喂猪时还没有,难道是闺女抓的?
思来想去还是等闺女回来再说。
上次两兔子以为她运气好碰到的,但狍子只在内围活动,很危险,还是要好好说道下。
听着大孙子要养狍子,阮爸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这玩意可不好养,而且家里人来人往,被人发现留不住,还得尽快处理。
把孙子哄着去割猪草,阮爸才去做其他事。
陆墨请假去镇上发了个电报,才急匆匆赶回来。
他走上桥就听到小孩子哭喊声,顺着哭声望去,两个孩童坐在河沿哭以及河中起起伏伏的黑点。
有两个孩子落水了!
他飞快地跑过去,甩开脚上的鞋,朝水中挣扎地孩子游去。
河水流动,使得孩子被推离岸边更远处。
在河边哭泣的孩子被跳水声惊到,停顿下来,看着跳水的大人去救人。
其中一个高子稍高的孩子,拉起身边另一个孩子,朝田地方向奔去。
阮方圆任务地距离村子比较近,在听到孩子哭声时,她手里动作停下来。
村里小孩不少,但石头经常玩得几个她倒记得清。
听着疑似毛蛋的哭声,她不太放心,站起身向田头走了几步。
确实是毛蛋声音哭的嗓子都沙哑了,她立马跑起来。
从清晨乌龙事件后,魏源时不时看阮方圆位置,注意到她一闪而过的身影,让他对阮霸王惊奇不已。
忍不住对朱知青分享他看到的画面。
朱知青用力地干着农活,完全不鸟他。
陆墨抓住一个孩子正奋力向岸边游去。
河中央还有一个黑色脑袋不再挣扎,被河水缓缓吞噬。
‘哗啦’一声,陆墨拖着孩子奋力靠近岸边,扭头看到河面波纹滚滚,一道如闪电般身影冲向另一个孩子,这画面使他一向淡定从容的面容增加几分震惊与担忧。
随着胸腔按压孩子咳出呛得水,知道被救的孩子大声哭起来,陆墨紧绷的脸稍微放松。
虎娃在陆墨安抚下哭声减小,可能之前哭的厉害,现在时不时打嗝,身体哆嗦。
他知道自己被救了,扭头找了一圈,没看到小伙伴石头,紧攥陆知青小手指着河面,“石头,还有石头。”
直到第二遍,陆墨才听清,河里另一个孩子是石头。
也是阮方圆的侄子。
抬头望向河中央,看清已经抬起孩子身体的人,是她!
时间如生了锈的机器,每一刻转动都如此漫长。
明明她已经抓住孩子却迟迟不往回游。
陆墨突然想到很多种可能,腿抽筋?力竭了?
不行,他不能在岸边等,如果真如预想的,情况非常危急。
陆墨感受到四肢恢复些力气,重新跳入河中,快速朝两人方向游去。
在接近两三米时,他被呵斥住。
听着对方严厉又冰冷话语,他下意识移开视线,忽视对方那双如碎冰般冷冽的眸子。心里那忽然升起的难受也忽视掉。
“我来帮忙。”
“不用,你立刻回去。”
陆墨心里瞬间涌上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他看着她再次扎入水中。
几个呼吸间她再次浮出水面,而他也终于明白她一开始没有拖孩子上岸只因为石头脚被水草缠住了。
再次被对方驱赶上岸,他默不作声地跟在对方身后向岸边游去。
“石头,石头,醒醒”阮方圆轻轻拍打侄子小脸。
“让开,我来看看”陆墨瞧着孩子脸泛青白安静的躺着没有一丝反应,立马走上前蹲下道。
距离近的大人陆续赶过来,脚步停在离孩子一米处。
朱婶子一路狂奔过来,对着浑身湿漉漉的孙子背部拍的啪啪作响,边打边哭,揪心得很。
阮大嫂一路跑来,路上被绊倒磕到膝盖一片青紫,衣衫也满是灰尘,她扒开人群,望着一动不动的孩子,跌倒在地,一步步爬到孩子身边。
手快速抱起孩子,紧紧搂住。
陆墨被打断施救,着急劝说试图把孩子拉回。
此时阮大嫂什么都听不到,完全没意识,只记得紧紧抱住孩子。
阮大哥面色苍白,手上青筋尽显,显然极力控制自己,他掰开阮大嫂的胳膊,把孩子交给陆墨。
此时阮大嫂好似疯了一般,手抓脚踢要保护她最重要的东西。
突然,阮大嫂身躯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