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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听人说的,并没有偷偷溜出府。”

温邦媛笑了笑,因为气虚,所以也笑不张扬,瞧来竟有些她这个年纪少有的矜持美:“那走罢,我们去西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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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老晃!我都快摔下去啦!”温友颂扒着墙瓦,两股战战,而他脚下还踩着一个小厮,表情十分痛苦。

好容易翻过去了,温友颂却险些把屁|股摔成八瓣,正疼得龇牙咧嘴,眼前忽然笼下一片阴影,抬眼一望,不是那个病怏怏的庶妹又能是谁?

“媛妹妹!”温友颂又惊又喜地咧出一个笑。

温友颂素来怜爱女子,对待美人更是千依百顺,用现代的话来说便叫颜控。早几年他就想亲近他这个赏心悦目的娇俏庶妹了,奈何她每每都不理睬他,便是将他当成了空气。如今见媛妹妹盈盈一笑,伸出那只纤如玉葱般的手,就要扶他起来,自然欢喜非常,手指搭进她掌中,从地上爬起来,一面掸灰一面套近乎:“咱家可是来了什么客人?我瞧着门外的马车眼生得很。”

温邦媛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压了压难受劲,笑道:“是杨阁老,点名要见你呢,大奶奶寻你半天了。”

“啊?”温友颂才刚站直的腿立马又软下来。

好巧不巧,温友颂在吃酒时听了些杨阁老雷厉风行的事迹,彼时还笑那些人倒霉,谁知转眼火便燎到自己身上了。

他怎么也想不出杨阁老要亲见他的理由,难道说他在地方干的事儿被翻出来了?可那样做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啊,何况他也只是吃吃胭脂,不曾杀|人放火,这种“小事”竟也能劳驾杨阁老特地走一趟?还是说他是捅了什么其他篓子?

温友颂脑中极速飞转,但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他究竟捅了什么罪及至死的篓子,只好又心虚又害怕地说:“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时辰天都黑了,能有什么好事,我、我……要不我还是先出去躲一阵吧!”

温邦媛拉住回身翻墙的温友颂,嗔道:“大哥哥,你躲得了一时,难不成还躲得了一世吗?”

天子脚下,京城不见朝堂见,杨阁老都追到跟前了,饶是他们想躲,条件也是不允许的,而且杨阁老既然想私下见面,显然也是不愿把事情闹大。

不出所料,一向不存主见的温友颂果真求救般看向温邦媛:“好妹妹,你定是有主意的,快救救我吧!”

温邦媛弯眼:“其实杨阁老见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猜着眼下正是开学的时候,杨阁老张口不言父亲,肯定是为了你上学的事情。”

温友颂喜形于色,他确实知道京城里有间圣上钦定的学馆,就由杨阁老亲自挂印,题名文质馆,收三品以上及贵戚子弟,负责教授的学士都是闻名遐迩的硕儒博士,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家学堂。他是一时着急,才遗漏了这一点,而今想来一切也便都讲得通了。

温邦媛捏着袖口,言语中有淡淡忧伤:“只是这样一来,往后若再想见大哥哥一面便难了……”

温友颂从未见媛妹妹神情这般落寞,心都快化了:“妹妹莫悲,我每夜还是回府歇,总可以见的。”

温邦媛扭过身去,叹了口气:“那又如何,左右我是要受整日的闷,只可惜我不是男儿身,否则也就能跟大哥哥同去上学了。”

温友颂灵机一闪,实是被点醒了:“文质馆分了女学,你也可以同我一道去上学的,你若不好意思去说,我替你与父亲说便是!”

温邦媛微不可察地抿了下唇,果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服软撒娇是个屡试不爽的法子,她原以为茶起来是件难事,可若真用心去做了,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上辈子她就倔得很,凡事都不愿低头,最后不但事事受绊,还与父母的关系越闹越僵,到头来什么都失去了。

重活一世,她必不能再重蹈覆辙。

“可真?”温邦媛回身,高兴得露齿一笑,不过也只刹那,便又黯然道,“不过父亲也未必会听你的。”

单求温觥当然是不够的,就算温觥一时应允了,万一张氏吹枕头风搅黄此事,让她不小心完成了厌学任务,她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命可就直接完了。

温友颂点头,阿娘向来不喜欢自己与庶妹来往,还总是在他耳边给她穿小鞋,想来肯定会阻止父亲赞成此事:“那我去求杨阁老便是,应该是没问题的,我记得阁老说过什么有……有什么类……”

温邦媛:“有教无类。”

“对!”温友颂笑着佩服道,“媛妹妹聪颖,杨阁老肯定会收你的。”

温邦媛脸上一红:“若是……若是不成,大哥哥也不必勉强……”

温友颂见媛妹妹这副娇憨可爱之态,心想怎么也不能让人失望了,于是干劲更足,叉着腰道:“这有何难,你身子本来就弱,切不可再因为这件事伤了神,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然而温友颂并不能察觉,在他转身离开后,温邦媛脸上的笑意便悄然敛了回去,只余下一张淡漠清冷的稚脸,毫无温度地望着那个不设防的背影,仿佛刚才那个憨态可掬的女孩并不是她。

待人走远后,秋竹才靠到她身旁,疑惑道:“姑娘,颂哥儿能成吗?”

温邦媛握拳抵唇,闷闷咳了几声,咳得天鹅颈都透着些粉,秋竹忙上前替三姑娘顺气。

“秋竹,有句话你要牢牢记住了。”温邦媛嗓子微哑,慢慢直起身子,“凡事,单靠别人是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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