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一声便是,所以才简单交代着几句便目送着女儿进了文质馆。
文质馆为三进院落,格局庞大气势恢宏,匾额乃圣上御赐的,通体黑大漆灰,以鎏金字描刻,既富文雅又不失方寸之美,门口的马车也都气派豪华,提箱提笼的小厮丫鬟跟了一片,还真有前世开学的感觉,不同的是这些学生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家子弟,其中还不乏像陆锦枝这样的功臣贵戚子弟,不仅在衣饰穿着上与贫寒学子有着明显的区别,在气质上更是可见一斑,但凡看见的无论男女,眉目间都带着一股自信从容的情绪,不是跟官爸爸耳濡目染的,就是在钱堆里养出来的。
亲眼见识后温邦媛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赢在起跑线”上。
课钟敲了两下,馆门才徐徐张开,出来个衣冠齐整的亭长,颔首指向门外的下马碑。
文质馆的规矩是,不论高官贵胄,要进先师门就必须下马以示尊敬[1],而且除一位随身的侍读以外,闲杂人也都要屏退在外,还不许自带膳食,温邦媛自是没带文具以外的东西,倒是轻松自在,温友颂就有些头疼了,看着那一车“禁带”的东西,最后只能挑拣出一小部分,其余的都遣送给了下人,也不知道张氏知道自己精心准备了一宿的东西就这样被颂哥儿霍霍干净了,是个什么心情。
陆锦枝拉着温邦媛看红榜上的分班表,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两人的名字:“快看,咱们被分到了正义堂!”
文质馆的升格制度分为六堂三级,其中初级学员分散在正义堂、崇志堂和广业堂,每个学堂都分了男学和女学,比如温友颂就在崇志堂的男学里。既然两人不在同一个学堂里,那么许多麻烦都可避免,除非温觥真有那个本事将他们两个安插在同一个学堂当中,否则即便张氏存心拿学馆里的事寻她刺,她也有个正当的借口。
温邦媛弯眼,诚心实意地笑了,这笑容过于真挚自然,陆锦枝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因为能跟她在同一个课室而露出这种表情,心情更加舒畅了,仔细想想,在文质馆拥有一个随叫随到听话可爱的狗腿儿,好像也挺不错。
“他果然留级了!”
“下学后我要找右司业把这张红榜拓下来,好容易让这龟孙子吃回瘪,不得裱起来挂到书房里,日日看夜夜瞧,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挂书房有何用,不若贴门上镇鬼,倒还实在些。”
那人抽了口凉气,啧啧道:“封阔,你这招也太阴损了!”
身后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闹声,温邦媛略一回头,与一位锦衣俊俏的哥儿对上了目光,直觉十分眼熟,但还不等她找到点原身的感觉,便看见了他们身上的梨木腰牌,不过巴掌大小,刻着学堂名姓。
是诚心堂的人。
初级学员期满考核合格后即可晋级中级的修道堂和诚心堂,按理说年级高者并不与低年级的学员往来,这就跟前世她的高中那样,高一到高三各分一层,只有体育排课时偶尔会分在一个场地,其他时候连上课都路过不到一块,除非是学里斗。
打架倒是不会因为是高年级就屈服当小弟,也不会因为是低年级而心软作罢,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正在此时,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在温邦媛脑海里缓缓响起。
“恭喜宿主触发厌学任务:上什么学,谈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