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温邦媛没趴稳,脑袋磕到窗户上,声音响亮。
系统:“这脑瓜保熟。”
温邦媛:“……”
不要说风凉话好吗,所以纳兰屿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总不可能是拿明明像温爹告状,她清楚小明同学不是这种人。所以该不会……是来探望她的?因为她今天没去上学?
“三姑娘今日身体欠佳,恐怕不便迎客。”在靠近耳房时,李妈妈就出来拦人了,说着还睨了被使唤过来带路的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羞赧:“怪不好意思的。”
李妈妈:“……”这是责备!不是邀功好吗!
陆锦枝瞥一眼身边的彭鸣:我终于见着有比你眼神还不好使的人了。
彭鸣羞赧:“怪不好意思的。”
傅砚初:“……”
纳兰屿:“。”
“诸位小主还是请回吧。”李妈妈笑吟吟道。
“欠佳?本郡主就是因为温三身体欠佳来的,不然你以为本郡主来干什么?”
陆锦枝并没有那么多好脾气,方才这老太婆唠唠叨叨就已够让她烦的了,现在还想赶她走。
本郡主可不干!
陆锦枝撸起袖子就要加油干,纳兰屿先语出惊人:“你知道泰乐郡主浑身上下什么最硬吗?”
陆锦枝:“?”
彭鸣比了比他包子大的拳头:“是拳头!”
陆锦枝:“……”
傅砚初非常困难地忍着笑:噗噗噗,风评被坏。
“咳。”陆锦枝装凶起来本色出演,两手叉腰,“本郡主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贱婢居然也敢顶撞我?来人——”
“……”
陆锦枝皱眉:“来人?”
傅砚初:“……侍卫没跟来。”
彭鸣嗯嗯:“不是你说碍事的吗?”
陆锦枝:“……”忘了这一茬了。
陆锦枝非常随机应变地转向彭鸣:“那本郡主即刻任命你为护卫使统领,快,给本郡主拿下这个老妖婆!”
彭鸣:“……你还真是‘随、机’。”
李妈妈:“……”
虽然泰乐郡主气势汹汹,但终归是小孩子,还是装成老虎的那种,李妈妈自然是不怵的,拦他们的动作也没收回去。
只有坐在轮椅上的那位哥儿……气场才是真叫人戒备的。
不过俊也是真儿俊,这相貌还是没长开的那种,若是真到了加冠束发的年纪……李妈妈没见过西挪人,以前自以为是蛮荒不开化的地方,定然是土里土气歪瓜裂枣。
如今就眼前这位,就能够颠覆她以往的认知。
啧啧。
只可惜了,只是个失势的质子。
“李妈妈。”一道软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邦媛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她骨架本就小,如今这样一裹,像一只软乎乎的粽子。
居然也不难看,反而与周围人相比,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陆锦枝由衷,虽然说人靠衣装,但总有人披条葛布都好看。
“出什么事啦?”温邦媛神态不慌,目光自若而征询地落在李妈妈脸上。
李妈妈一个老管事的,被这样一盯,居然也有些不自在。
“三姑娘……”李妈妈一顿,“大奶奶是想招待几位主子到前厅喝茶呢。”
家长里短套路深,李妈妈这话听着没什么破绽,跟刚刚拦人的行为也都对得上,毕竟她确实完全可以用这话解释。
姜还是老的辣。
“这样啊……”
温邦媛表情为难,与李妈妈印象中的三姑娘没什么出入,但莫名就是让人感觉不妙。
“可他们是我的朋友,如今也已到我屋前,不若先让我与他们说说话儿,再去也是不迟的。”
温邦媛已经让步了,甚至已经给台阶下了。
偏偏李妈妈向来不把这位外室女放在眼里,没顺着话接下去,而是说:“大奶奶已在前厅等着了,姑娘可就别为难奴婢了。”
“为难?”温邦媛笑道,“李妈妈这话说的,恶人反倒成了我了?咄咄逼我的人分明是你,不遂你的愿,便是刁难你苛待你,那究竟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这几句话温润,却掷地有声,把李妈妈急得满头是汗:“这……这这……奴婢并非此意……”
陆锦枝:哇啊。
彭鸣:媛姐牛逼。
傅砚初:京中有善口辩者!
纳兰屿:。
温邦媛也只是想吓吓对方而已,并没真想兴师问罪,就凭她现在在温府的地位,也不可能做到那一份上,笑盈盈道:“李妈妈,你也是温府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去回复母亲罢。”
“呃……”
李妈妈是真懵了,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去不去前厅吃茶啊?
但直到三姑娘牵住泰乐郡主的手往耳房里去,她也没能挪动步子再去拦。
她这次是真笃定,三姑娘变了,至少再也不是先前任人欺凌的那个温邦媛了。
陆锦枝还在回味刚才那个画面:“刚才看得我真解气!你何时学的那些话,倒有些我娘的风格啦!”
温邦媛歪头想了想,苦笑:“应该是无师自通罢。”
前世到今生,能为她谋利益的,只有她自己。如果连她都要唯唯诺诺,那便活不到十八了。
其实若非无奈,谁不想明哲保身,怎会苦哈哈地宅斗。
唉。
“怎么在自己家还活得跟防贼一样。”陆锦枝无语,“温府水好深啊。”
温邦媛:“……”
或许并不只是温府水深,只是除了纳兰屿以外,他们都是家中众星捧月的嫡子嫡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然不清楚庶子庶女在府中的生存境地。
“嗯——?你就住这儿啊?”彭鸣音量不自觉拔高。
众人循声望去,看见的不过是一间窄小的耳房,没什么装饰,甚至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