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日式庭院在我心中的印象被一点点从和小伙伴玩乐的地方转换成令人不愉的一潭死水。
——目及之处见到的不是顺从的木偶就是惹人生厌的蠢货。
而且……古旧的木制房屋给人一种很想一把火烧掉的冲动。
嘛,云雀恭弥的家倒是可以保留豁免权……
我轻快的脚步顿住,因为在熟悉又陌生的古朴宅院外,一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闯入我的眼帘。
哪怕是在夜色中,这种骚包到极致的风格也被清亮的月光照的一清二楚。
险些看瞎我的狗眼。
停在这里,是故意的,那就是云雀认识的人?
关系还不错,不然不敢这么放肆,但凡云雀的心情差一点就只有连人带车一起砸进医院的后果。
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意从心底漫上来。
云雀恭弥有说过,近几年去国外发展过,难道是商业伙伴?
我在心里自动勾勒出一个金发碧眼、热情洋溢地向云雀恭弥抛媚眼的辣妹形象。
——不会。
我冷静下来。
相处多年,我自认为对云雀恭弥其人的xp有一定了解,就看他对哪些人的容忍度更高就行。
小孩和女人优先,女性中性格温柔居家,类似传统大和抚子的那种更有可能得到额外的尊重……大概是是对家庭主妇和母亲这种角色的敬佩吧。
“罗马里奥,草壁君那边也没回复吗?”
“恭弥还真是无情啊……挂电话不说连人都抓不到。”
熟悉的名字接二连三的出现,我顾不得质疑过分低哑的声音,紧紧盯着车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黑夜里分外显眼的金发不得不说是一个重大打击……
麻袋。
我又走近了些,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所有旖旎念头和乱七八糟想法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是个男人啊喂……
那是谁给你的自信半夜来找人不会被云雀恭弥举起浮萍拐千里追杀啊?!
对方已经开始跟我搭话了。
热情又外向,一看就是自来熟的类型。
金发青年脸上的笑容坦率亲切:“你好啊,小姐,请问你认识住在这里的那位先生吗?在并盛应该还挺有名的,就是那个风纪委员长——”
看来认识的时间还不短,至少是十年以上。
我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脸上的表情冷淡而疏离,没有丝毫被他帅气外表打动的迹象:“您好,我是风纪财团的成员,云雀先生让我来帮他取一些东西。”
金发青年遭到冷遇也不灰心,脸上的笑容弧度都没有减少一点:“难得有人帮草壁君分担啊,辛苦你了。”
我矜持地向他颔首示意,走到房子前,开门、再关门,动作无比利落!把一脸欲言又止的金发青年挡在了门外。
依据脑海里对云雀家的零星印象,我找到了他的房间,准确无误地拿了一套浴衣和一套常服出来,出门的时候那个陌生的金发青年竟然还锲而不舍地等在门口。
我:“……”
我短暂回忆了一下国中经历,确认云雀恭弥收到的情书和巧克力基本上都来自女生,男生们常年对他抱有一种又怕又敬的情感,个别心上人表示恋慕之情另有所属的会有点仇恨他……不过也不敢说就是了。
我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
听说欧洲那边风气很开放……难道还有难缠到直接找上门来的那种吗?!
我不想和他多加纠缠,提着袋子疾步离开,他却神色一凛,停在了我身前,笑容散去:“小姐,听说你和草壁君是同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眯起眼睛,这架势估计是要打一架没跑了。
“我和恭弥认识多年,草壁君也没少安排交接……但我似乎没听说过恭弥有位新的秘书小姐?”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要是,但我想劝你一句……”
迪诺一脸正气,语重心长:“如果你喜欢他呢,就堂堂正正去追,拿人家的衣服实在是……”
迪诺·加百罗涅富余的良心没有换来黑发女子的回头是岸。
他和对方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最后对方凭借对这里地形的熟悉,几个回合之后成功脱身跑掉了。
他觉得这件事可能闹大发了。
守护者的房子被窃取物品,这件事可大可小。
虽然云雀恭弥不会在一个地方居住太久,喜欢四处游荡,留下什么关键物品的可能不大,但万一呢?
哪怕损失的不是重要文件,衣服被偷这种事……就,挺微妙的。
迪诺和草壁哲矢求证几次,确认云雀恭弥没有亲近的女性下属,更不可能要求她去并盛旧宅取什么东西,当机立断给云雀恭弥打了个电话,没接通。
他被这个不孝弟子拖进了黑名单,现在还没出来。
迪诺:“……”
无奈之下,他借助罗马里奥的手机,总算能和云雀恭弥说上话:“恭弥!”
等待妻子回家的云雀恭弥条件反射地皱眉,手指已经滑向了挂断键。
迪诺的惨叫从电话另一端清晰地传来:“别挂断啊啊!我真的有重要事情跟你讲!”
“你现在在并盛吗?”
“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你在这里居所的钥匙,刚刚把你的东西带走了!”
“不知道是你的狂热追求者还是敌人,但是恭弥,这件事情很严重……”
“砰”的一声,大门被摔在墙上,气喘吁吁的七月流火把一袋衣服丢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语气咬牙切齿:“云雀,你在欧洲做生意的时候有遇到一个金发的神经病吗?”
“特别痴汉的那种,对你念念不忘,都找上门了。”
云雀恭弥:“……”
他在暴躁的妻子和胡言乱语的跳马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他冷声道:“跳马,管好你自己。”
然后把这个新的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并且果断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