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先生,这就是今天要处理的文件。”
云雀恭弥颔首,余光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稳稳地指向九点,而这间宅子里的新住户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草壁哲矢已经习惯了自家委员长大人十年如一日的冷淡,默不作声地把一沓纸张放在客厅的桌上。
眼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翻看完文件,简单嘱咐几句之后就签了字,突然给草壁哲矢下了一条指示:“哲,去买几套衣服。”
“尺码是……”
作为一名兢兢业业的好下属,草壁哲矢没有质疑上司为什么突然想给衣柜增添新成员,而是老老实实地记下了尺码,用手机下订单的时候才发现数据和以往的出入极大。
……不说别的,为什么格式都变了啊?
“恭先生,您……最近衣服尺码应该没有那么大变化?”
被提问的人投来一个匪夷所思的目光:“谁告诉你是买我的衣服了?”
“……”草壁哲矢不敢吱声,对着精确到毫米的可怕数据看了又看,突然觉得这章薄薄的纸烫手起来,一个大胆的设想蹦出来:
云雀恭弥,可能是要他买女装。
“那个,日常的衣服其实不需要这么精确的数据,都有固定的型号……是要订几件高定吗?”
其实草壁哲矢更想问,是不是给未来的云雀夫人做衣服,但他没敢说出口。
因为“结婚”这个词和厌恶束缚、向往自由、随心所欲的云雀恭弥实在太不搭了。
云雀恭弥挑了挑眉,没有马上回应,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温暖的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照进房间,婆娑树影映射清亮茶汤,波光盈盈,生动而迷离。
“咔哒——”
屋子里侧传来门打开的声音,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睡眼朦胧地穿着宽松的浴衣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自然地朝云雀挥了挥手,迷瞪瞪地在秋日的阳光下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草壁哲矢的存在。
“早啊,草壁君。”
草壁哲矢险些把手上的文件丢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草壁哲矢走的时候表情非常精彩,站在玄关门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好不容易整理语言,云雀恭弥一句凉飕飕的“你在磨蹭什么”把人直接轰出了门。
看了一眼客厅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别误会,我和云雀恭弥谁都没能点亮贤妻良母的烹饪技能,唯一将这项技术练到炉火纯青的娴熟地步的,只有刚才遭遇驱赶苦逼离开的副委员长。
云雀的生活自理能力尚且存疑,而我本人单身独居多年,能不把自己的房间糟蹋成狗窝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厨艺上泡面的口味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实在存货亏空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一把清汤挂面,充其量打个蛋撒点酱油。
说到汤面……
我咀嚼厚蛋烧的动作顿了顿,余光飘到半开放厨房的洗碗池——
昨晚实在饿昏了头,我草草下了两碗面,暴风吸入之后就随手堆在了洗碗池里,感谢贤惠体贴的副委员长,帮忙解决早餐问题的同时甚至还把碗洗了。
这种好男人竟然至今未婚,难不成是因为太专注于追随云雀为风纪委员会事业摇旗呐喊乃至根本没有私生活吗……
“你很关心哲?”
浮云一样捉摸不定的男人脸上有阴云笼罩的迹象。
完蛋,好像不小心把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嘛,毕竟副委员长……真是个好人啊,待人真诚温暖,让我忍不住想起……”
我顿了顿,把味增汤一饮而尽,话语深情而诚挚:
“我妈。”
云雀恭弥轻哼一声,表情多云转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讪讪地摸了摸肚子,把桌上的早餐一扫而空之后胃里才有了实感,却见云雀坐在餐桌对面,眼神扫过桌上异常干净的碗碟,话语间透露出不可置信的意味:“你……都吃完了?”
“呃……因为我,食量一直挺大的?而且草壁君的手艺很不错?”
我忐忑不安地在座位上踌躇了一会,深觉“男人心海底针”,和云雀恭弥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执着到他忍不住先移开目光,不得不转移话题:
“你今天不是要去看望同事吗?去哪里,我带你去。”
“没事没事,我等会跟他说一声让他自己来拿好了,反正他闲的很。”不敢劳委员长大驾,我摆摆手,用终端给备注“鸡掰猫”的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嗟,来食。”
在五条悟回复我之前,我都懒得再搭理他,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开始没话找话:“你今天不用工作吗?风纪财团离这里远不远?我陪你去?”
“你很想去看看?”
“别用问题回答问题啊。”
我无奈地笑笑,吃饱喝足又有太阳晒的状态过于惬意,索性后仰瘫在了沙发上,语气慵懒的像是被摊开肚皮的猫咪。
“我现在是休假状态,所以日程都取决于你哦?金融精英的办公室我是没什么兴趣啦……只要你别耽误自己的事就行。”
“嘛,反正,随你高兴。”
我有位怒而转职金融行业的学长说得好:劳动就是口口!加班更是属于绝对的坏文明,要想让我在非工作时间段出门?绝不可能!
不知道哪根筋搭上心情好转了不少的云雀谢绝了我的相送,把被赶走的副委员长一个电话叫回来让他开车带自己去了公司,看得我啧啧称奇,不得不感叹现在社畜的日子不好过。
现在?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玩塞尔达!
非常自来熟地把游戏连接上大屏幕,随着游戏手柄的动作,林克兴高采烈地把公主抛在脑后开始了崭新的探索之旅。
塞尔达是天!
※
“我说的让你来吃不是真的让你上门!”
窗户处传来的响声连绵不断几乎能奏上一曲“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五条悟。
顶级ky精白毛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