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失去她,真的不能失去她。
既然她不想要孩子,那么他们不生孩子就是了,以后他可以做措施,总之避孕药是绝不可以再让她吃了。
所以今天他兴高采烈地回来想陪她过圣诞节,她说要跟同事唱歌他同意,只要她高兴就好;他在车里等了她两个多小时他也愿意,因为她玩得久说明她玩得开心……
只要她喜欢,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是最终呢?
连他是她老公的身份都不敢正视。
当她挽着丁浩胳膊跟同事介绍说是自己老公的时候,他终于相信了她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她真的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她的老公,从来没有。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眉头紧紧锁成一团:姜茵,你到底要我怎样呢?你真的要折磨死我才甘心吗?
前面丁浩一边开车一边盯着手机屏幕,面色越来越难看,急声说:“桪哥,不对,嫂子移动越来越快,方向不是家,像是奔着三环外东关方向,那边除了一大片烂尾楼什么都没有!”
慕桪猛地坐直身子,急忙摸出手机打开卫星定位系统,面色瞬间白得像纸一样,颤声低吼:“追!马上追!”
漆黑的寒冬深夜,一路追到烂尾楼深处,再往里车子进不去了,两个人跳下车跟着定位系统快速找到了一处泛出昏黄手电筒光线的烂尾楼。
慕桪根本不敢去想自己将会看到什么样的场面,直接冲进去按倒一个蹲在地上翻包的男人,丁浩手握一根棒球棒打开强光手电四处寻找,却什么发现都没有。
慕桪已经不知道在那男人身上招呼多少拳了,双目赤红,不停地怒吼质问:“那个女人呢?包的主人在哪里了?你他妈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一定活剥了你的皮!人呢?”
那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几拳就被慕桪打懵了,哀嚎着求饶:“我只抢了包而已,那个女人倒地上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了?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慕桪又狠狠招呼了几拳,丁浩冲过来说:“嫂子真的不在这里!”
慕桪拿出手机正准备请公安局寻人,古晔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他急忙接起来:“茵茵被飞车党抢了包,现在下落不明,我要马上……”
那边古晔打断他:“茵茵在我这里。”
慕桪愣了一下:“什么?”
古晔:“我晚上出去办事恰巧路过,茵茵没事,只是有些惊吓到了,手上有些擦伤,我们现在在医院。”
慕桪神色里的极度慌乱一点一点舒缓开:“我马上到。”挂断手机,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抢包的男人:“把他送去公安局,好好‘招呼’他。”
古晔的办公室里,姜茵捧着一杯温热的水怔怔地坐在沙发上,雪白的羽绒服粘着大片大片污垢,还有很多破损的地方,冒出一团团纤柔的绒毛。
手上的擦伤虽然刚刚处理过,可还是一阵一阵火辣辣刺痛着,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若不是她拼了命的撕扯,这一刻的她就不知道在遭受着什么了。
古晔推门走进来看到她的样子心疼地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轻声说:“阿桪一会儿就过来了。”
她默默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古晔小心翼翼问:“你们又吵架了吗?”
这一次姜茵却是一点儿反应都不给他了。
古晔无奈,看了眼手机,蹙了蹙眉:“我去楼下办点事儿,一会儿就上来。”
姜茵又默默点了点头,古晔拿起外套穿上慌慌忙忙走了出去。
姜茵隐约看到他外套里掉出一个类似MP3的东西,落在驼色地毯上,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姜茵发了一会儿愣,捡起来也没有心情细看,只当是MP3,随手摆弄了几下,正准备放在桌上,里面突然传来声音吓了她一跳。
再之后,她整个人就像被无边无际的洪水一寸一寸缓慢湮没,她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无垠的荒芜和灭顶的绝望。
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我早猜到那次斗殴是你幕后挑唆,好在我儿子最后醒过来了,否则就算拼了命我也会弄死你。”
“弄死我?你也要有那个本事。难道你儿子是人,我表弟就不是人了?他现在还拄着拐呢,你能赔他一条完好无损的腿吗?”
“你我算是扯平了,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我也的确不想再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对了,听闻那个打伤我儿子险些坐牢的小子现在是你妻弟,如果让你太太知道真相那就热闹了。”
“知道了能奈我何?难道我缺女人吗?”
“慕总向来冷血决绝,我赵某人领教了,告辞。”
她一遍又一遍听着,听到最后竟然有些像在听一个故事,甚至一个笑话。
所以,她就真的笑了,毫无一丝情绪地笑了。
古晔推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明明平静,却又诡异瘆人得像恐怖片一样的画面。
然后,目光锁在她手里的录音笔上,古晔只觉得整个世界轰的一声,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他连夜出门办事就是为了帮慕桪拿到这支录音笔,并且及时处理掉,可是后来就遇到了出事的姜茵,一切就是这么巧合,天晓得,他的兄弟会不会信他。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如何跟面前的女人解释,这一刻,最善言辞的古晔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解释了,只能跟着意识组织语言:“茵茵,你,你千万不要多想,阿桪也没有想到会把小苇卷进去,你要相信,即便没有你,阿桪也会救小苇,他……他……”
最终古晔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慕桪用这件事情逼迫姜茵嫁给自己的事实,紧紧握着拳,锁着眉,急得声音发抖:“茵茵,阿桪是真的在意你!即便他曾经有错,他现在是真的在意你!茵茵,你千万不要,不要……”
姜茵抬头看着古晔急得一副抓狂得快要奔溃的模样,忍不住劝慰了一句:“阿晔,你不要这么急,真的不需要,有一句话他说的是对的,我真的不能奈他何。”
她把手里的录音笔轻轻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