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很快就要过去了,林风每天都在努力地画画,他需要利用这短暂的暑假,尽可能地多赚一些钱,来维持下一个学期的生活开销。他这种态度,受到了御都书画院杨老板的赞许,经常会多给他一些报酬,当然,林风也并不会白要杨老板的钱,他也会抽时间,应邀给画院的画工们做一些指导,当杨老板另付指导费用给他时,他就坚决拒绝了,这让他进一步得到了杨老板的尊敬和器重。
这天晚上,林风像往常一样,八点半就回到了寝室,开门时,他就听到了寝室的电话铃声,他想:今天楚琰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呢?赶紧开了门,接通电话,却是乔雯珺打来的。
“小乔,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回来啊?有什么事吗?”林风问。
“师哥,我那个学生晚上做生日宴,她妈妈把我留下来吃饭,这会儿刚结束,正准备回去,可是……”小乔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从她家回来要经过一条很长很长的胡同,没有路灯,我害怕……”
“没人送你吗?”
“没有,人家才不会管我呢,把我送出门就回去了。”
林风稍一沉思说:“小乔,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这会儿骑车过去接你。”
“好的,师哥,谢谢你。”她高兴地说道。
挂断电话,林风便一溜烟地跑步去推自行车,他边跑边想:天这么晚了,一位柔弱的女孩儿,在外面,多不安全呀!得尽快赶过去接她。但是,如果楚琰一会儿打来了电话怎么办?唉,快去快回,回头再跟她解释吧。
他飞快地下了楼,骑上自行车一阵猛蹬,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乔雯珺说的那个地点时,果然看到乔雯珺一个人,正孤零零地站在一家准备打烊的小商店门口,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这地方并不算偏僻,但要穿过一个面积很大的城中村,村里低矮的平房被院墙和树木包围着,一道道幽暗的胡同,纵横交错;白天这里还算是热闹的,胡同里总是穿梭着做小买卖的商人,村民们坐在门楼下打牌闲聊,孩子们则做着他们喜爱的游戏,比如跳绳、踢毽子、推铁环等,但一到晚上,人潮散去,就变得异常寂静而黑暗,这里连路灯都没有,村民们紧闭门户,只在窗户里漏出些许幽暗的灯光,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废弃的荒村,这坐落在古城中心的巷陌的夜晚,常常伴随着一些鬼怪的传说,更增加了一种恐怖的气氛,别说乔雯珺这样的小女生害怕,就连市井青年,夜晚也不敢轻易来这些地方的。
“师哥,你可来了?”乔雯珺一看到林风,便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欢欣的笑容,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小乔,等着急了吧?”林风赶紧下了车关切地问。
“没,你来得挺快的,我给商店老板说,让你来了再关门,我真的好怕。”
“咱们走吧,胡同里没灯,也不好走,咱们绕些路,走大路回去。”林风说。
“嗯嗯……”
两个人向商店老板道了谢,就骑车离开了。
乔雯珺坐在林风单车的后座上,一只手扶着车座,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扶着林风的腰。
“师哥,有你在这里,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咋回去了。”她开心地坐在后座上,眼睛热切地望着林风的后背,此刻她觉得,他就是她最亲的人。
“你给我打电话是对的,但如果你没联系上我,不是让人担心吗?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想的更周到一些,你完全可以呆在你那个学生家里等我过去嘛。”林风边说边蹬车。
“嗯,下次我会注意的,不过,我尽量不给你找麻烦,你知道吗?我可胆小了。”
“是吗?有多胆小啊?”
“我妈妈说我的胆子还没有芝麻粒大。”
“胆子小,也有好处,知道处处小心,这样反而更安全。”林风笑着说。
“嗯,师哥,以后你得经常保护我,你会不会嫌我烦呢?”
“那倒是不会,不过,就是怕自己分手无术,做不到随叫随到啊。”
“我不管,我要叫你,你就得过来。”乔雯珺说话的口吻,仿佛撒娇一般,说着,还把两只手全放在了林风的腰上,从后面慢慢地抱住了林风。
林风正在努力地蹬车,突然被乔雯珺抱着腰,一时也无法去阻止她,很是尴尬,乔雯珺温柔的小手在他腰上随着车子的颠簸而上下移动,她的脸轻轻地贴在林风的后背上,带着热气的喘息,更是让他越来越不自在,于是他停下来定了定神,对乔雯珺说:“你抓紧后座,路不是很好,你扶着我的腰,我骑车不太方便。”
“师哥,我要不抱着你,就被颠下去了嘛。”她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这让林风更加窘迫,他简直觉得乔雯珺今晚就是故意的,但不便点破,只好装糊涂。他又想:自己咋能那么矫情,被一个女孩子抱了一下腰,就受不了吗?人家坐在后座上,不抱你的腰,咋可能坐的稳当嘛,他一边这样开导着自己,一边快速地蹬着车,他惦记着楚琰的电话,越蹬越快。
“你骑那么快干嘛呀,就不能慢慢骑,听人家说说话?”乔雯珺娇嗔道。
“哦,我主要觉得太晚了,赶紧回去,让你早些休息。”林风掩饰着。
“不,慢一些,我就想跟你多呆一会儿,这样挺好,比在校园里自由。”
林风在内心深处叹息着,毫无办法。大晚上的,街道上很干净,车少人也少,路边高大的国槐树,遮蔽着慢车道,树缝里,昏黄的路灯,只照亮着树下那一小片地方,整条路,是朦胧的,晦暗的,空旷的,他放慢了蹬车的速度,跟乔雯珺聊着天,慢慢地走着。
回到寝室时,已经是快十点了,估计楚琰已经拨过电话了,也不知道她这会儿休息了没有,他有些内疚,想给楚琰拨电话,又怕影响她休息,正踌躇中,电话铃响了,他一步跨过去,拿起电话,那边果然就传来了楚琰的声音。
“林风,你今晚可是失约了呢?”
“楚琰,对不起,我刚才有些事。”
“不会是又去陪小师妹了吧?”
“我……我……”林风实在是不善于撒谎,他又不敢说,于是变得支支吾吾的。
“说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