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给昏暗的房间增添一点亮色。
林洁瑜侧着脸，能看到脸上根根分明的绒毛，像是镀了一层柔光。
“爸爸，你偷亲妈妈。”素娟还没有彻底清醒，她迷迷糊糊中，看到了爸爸亲了妈妈一口。
高江面色发窘，没想到偷亲媳妇还被女儿看见了。
“爸爸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煎饼。”G高江找到理由迅速的遁走。
林洁瑜听到了女儿和丈夫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窘，昨日的两个人着实有些冲动。
江哥也是憋疯了。
吃过了饭，林洁瑜就开始收拾蚕茧，他们是会抽丝的，若是直接运到纺织厂，价格会偏高一些。
若是直接把蚕茧运过去，价格不会贵到哪里去。
挑选出里面的好蚕茧，有些问题的直接留下来留种。
“爸，这些蚕茧是我谈下来的，这次的钱，我就不算了，毕竟这生意也不好做，下一次我可就不客气了。”林洁瑜知道这门手艺传下来，多少还是要算清楚一些，就如同以后这桑树地，她都是要和老爸老妈算钱的，不然的话，直接给钱，他们肯定是不要的。
林建国听到女儿这样说，这不是分明不想占他们老两口的便宜吗。
不过，他们俩的钱，以后都是要留给女儿的。
今日的县城之旅，只有林洁瑜和高江，借了林雪剑的三轮车，拖了整整一车的抽好丝的蚕茧。
不对，林洁瑜略微思考了一下，抽好的丝，应该叫蚕丝了。
到了纺织厂的时候，张兰已经在等着了，这次没有看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她的神情有些失望，不过是一闪而过，还是被林洁瑜看到了。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看看蚕茧。”
张兰直接迎了上去，这可是她做主签下来的，当然要负责到底了。
“兰姐，我家的蚕茧已经抽成丝线了，你看看质量如何，行的话再收。”林洁瑜打开袋子，让张兰检查质量。
张兰看了一眼，“小瑜，我还是信任你的，看一眼就知道这蚕茧都是挑好的了。”张兰看人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就林洁瑜这种，一看就是来是本分的人。
“行，那我们就不耽搁了。”林洁瑜想着趁最近蚕茧解决了，直接就往隔壁县跑。
没想到刚到家，就被张桂英拉住了，“小瑜，一会儿你和我一块去看看蚕蛹配种和留种的问题。”
林洁瑜看着高江，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和雪剑去吧，等我解决完这边的事，直接去安县摆摊好了。”
等林洁瑜几人到蚕房的时候，林建国已经关紧了门窗，把留种的蚕茧都放在了玻璃缸里。
这个缸还是林建国单独去买的，之前用木箱子，有一次不小心把蚕茧都闷死了，他就想着有一个能看到里面情况的箱子就行了。
有一次去市里，碰巧就看到了，当时口袋里就二十块钱，他和那人讲了很久，别人才卖给了他。
林洁瑜站在箱子旁，看着里面的蚕蛹破茧而出，灰扑扑的翅膀，轻轻地煽动着，想要冲出这个玻璃房子。
一只，两只，三只……
无数只的蚕蛹破茧而出，他们想要飞出去，没想到小小的翅膀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直直的摔了下去。
只见张桂英拿了很多张卫生纸出来，一一的扑到蚕布上，看到女儿站在一旁不知道动弹，直接拍了一巴掌，“没眼力见的，看老娘的动作，你不知道动一动。”
林洁瑜罕见她老妈催她，也学着老妈的样子开始铺好卫生纸。
张桂英拿了一对蚕蛹放在了卫生纸上，那两只蚕蛹像是被对方吸引了一般，紧紧地靠近对方。
“妈妈，它们开始交！配了。”林洁瑜指着那一对蚕蛹，兴奋的说道。
张桂英真是没眼看自家女儿，“交！配有啥兴奋的，你不知道分蚕蛹。”
她摇了摇头，这家里的一切交给女儿，她都不是很放心。
林洁瑜学着老妈的样子开始挑蚕，挑着挑着，张桂英发现女儿拿的蚕都不动弹。
她走了过去，拿起一对……
“你个小妮子，这一对都是母的，你让它们谁产卵？”张桂英说一句，打一下她的头。
这女儿有人要没？
白送！
林洁瑜疑惑的拿起蚕蛹，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两者的区别，一个下半身是黑色直线，一个是有两个凸起的点点。
“妈，哪个是母的？”
林洁瑜看着手里的蚕，直接分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哪个是公哪个是母，但是，她知道一张纸上放两只不同的蚕蛹不就行了。
等分完了蚕蛹，已经半个小时了。
今年留种的蚕蛹比较多，林洁瑜看着蚕布上已经有密密麻麻的白色卵。
她觉得自己的密集恐怖症都要患了。
张桂英敲了林洁瑜的头，“中间有线的是雌蛹。”
她摆了摆手，另一个不用她说，应该就知道了。
“你在这里看着，产卵变成灰色，就直接收起来就好了。”张桂英洗了洗手，回家做饭去了。
林洁瑜看着蚕布上死掉的蚕蛹，整个人都有些难过。
这些蚕是在她的见证下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没想到他们的一生如此的短暂。
林洁瑜看着第一波的蚕卵已经变了色，赶紧的装到袋子里，老妈临走前给了她一个袋子装蚕卵。
等她收集完蚕蛹，林建国把袋子密封了起来，放进了压井旁的小夹层里。
那个位置阴凉通风。
*
傍晚的晚霞有些刺眼，林洁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高江和林雪剑已经去隔壁县三天了，这三天他在安县和市里的衣服已经买完了。
天色渐渐亮了，她想要进一批长袖。
最主要的是，她想要去羊城卖丝巾。
“妈和你一块好了，我还没有去过羊城。”张桂英心疼女儿两边跑，这几天亲家摆的面摊出生意了，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