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磊磊抖抖已经因为鲜血而板结的外套:“出血量倒是不少。对了,我找到了一张名片和一把钥匙。” 她迎着灯光阅读名片上的字迹:“……这是那个灭鼠人的名片,和治安官给我们的那张一模一样。” 顾磊磊收起名片,平静陈述事实:“看来,我们免不得要去找一下那位灭鼠人了。” 圆脸少女小声补充:“我们还应该把老鼠和尸体一起交给治安所。” 温良无视了她的提议,继续开口:“下半身有撕裂性损伤——通俗来讲,就是说他的大腿肉被咬掉了几块。手臂上也是。” 顾磊磊想了想,猜测道:“这或许是因为他在使劲儿挣扎,但是老鼠们并不想放过他。” “为什么老鼠要袭击他呢?” 为什么老鼠们要袭击流浪汉和清洁工? 从“它们颇为理智地选择了夜晚出动,而非白天”一事可以看出: 老鼠们其实具备一定的智力水平。 因为它们已经有了躲避人们追查的意思,而且还尽可能地选择在己方有优势的情况下下手。 在这样的条件下,老鼠们莫名其妙地去袭击没有敌意的路人,确实是一件十分可疑的事情。 想到这里,顾磊磊又问温良:“尸体上还有没有什么伤口?” 温良道:“搭把手,我翻过来看一下。” 于是,顾磊磊抓住尸体的上半身,温良抓住尸体的下半身,圆脸少女则抱着尸体的腰肢。 三个人齐心协力,把尸体…… 分尸了。 圆脸少女抱了个空,怔怔看向一胳膊的鲜血。 顾磊磊抓着上半个清洁工,和抓着下半个清洁工的温良对视一眼,无奈苦笑。 她垂眸看向尸体的腰腹边缘:“看来,我们已经找到老鼠们的目标了。” 尸体的内脏,全都不翼而飞。 只留下空落落的皮囊支撑在骨架上,散发出一阵萧败的气息来。 顾磊磊把上半个清洁工丢回手推车里:“行吧,没什么可以检查的了。” 温良同样把下半个清洁工丢回手推车里。 他调整了一下两个半身的间距,让它们不至于是像两坨完全的死肉一样烂作一摊。 圆脸少女坚定表达看法:“如果你们不想去治安所的话,那我去。” 顾磊磊指了指手推车,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圆脸少女脸色一白。 她深吸一口气,握住手推车,走向小巷之外。 温良扭头看向顾磊磊:“我们呢?” 顾磊磊掏出闹钟,瞅了一眼:“还有半个多小时呢!走,我们跟上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一路上,顾磊磊和温良走在圆脸少女的身后,小声嘀咕着立下赌约。 顾磊磊道:“我赌治安官们不会搭理她,只会收下尸体,然后放在治安所里动也不动。” 温良则说:“我赌治安官们非但不会搭理她,还会叱责她一顿,甚至于把她直接关进治安所里,充当嫌疑犯!” 圆脸少女气恼道:“我听得见!” 顾磊磊问她:“那你要不要参加赌局?” 圆脸少女咬牙:“不了,谢谢。” 温良淡定地接上:“毕竟你最了解治安官们都是什么样子的人,对吧?” 圆脸少女一把按住手推车,愤怒回头:“天啊,你闭嘴吧!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爸爸和我的叔叔们!” “我赌!我赌还不行吗?我赌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赌什么?” 顾磊磊浅浅笑道:“我们输了,我们一个人给你五万点火种币;你输了,接下来三天你都得听我们的。” 圆脸少女冷笑一声:“可以,等着掏钱吧!” 她撸起袖子管,咬牙切齿地握住把手,推动手推车。 顾磊磊和温良对视一眼,无声耸肩,紧跟其后。 …… 怎么说呢? 作为小有名气的心理咨询师,顾磊磊的预判自然不会错到哪里去。 啪! 响亮的耳光声从治安所里传来。 顾磊磊靠在门口的外墙上,沉默不语。 温良乐了:“她输惨了。” 顾磊磊语气沉痛:“这不好笑。” 温良耸耸肩,垮下嘴角,说:“这叫苦中作乐。” 话音刚落,圆脸少女的怒吼声穿透墙壁,灌入顾磊磊的耳膜之中。 她大声叫嚷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然后愤怒地摔门而出。 从治安所里走出来时,圆脸少女被气得头发凌乱,满脸通红。 她一把按住顾磊磊的肩膀,说:“你说的对,我爸爸他们一定是疯了!走!他们不管,我管!” 温良咳嗽一声:“那个什么,你还是个未成年人呢。” 圆脸少女瞪他:“所以呢?” 顾磊磊委婉提醒:“这或许会有点危险。” 圆脸少女咬咬牙,弯曲手臂:“我好歹也是水晶镇高中的啦啦队队长!” 哇哦! 顾磊磊好奇了:“原来你还在读高中?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咖啡厅里当服务员?” 圆脸少女奇怪回答:“因为现在是假期呀?我不用上课。” 原来如此。 顾磊磊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她又一次做了个“请”的姿势,说:“距离九点还有十分钟,如果你有宵禁的话,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在咖啡厅里碰头。” 圆脸少女拒绝了她的提议:“不,我们今晚就动手,免得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