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看不清具体细节。 但是,布料最为单薄的肩膀处,却时不时会透出少许痕迹来。 南名吹了了一声小小的口哨。 顾磊磊若有所思,看向医生。 对骨骼了如指掌,热爱尸体,惯用手术刀…… 一个名字悄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顾磊磊的眼皮稍稍有些抽动。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是该说自己“不幸了”。 好消息,这位仁兄不像血手屠夫一样为人冷漠,高度自傲,且患有严重的洁癖。 坏消息,他的每一次热情相助,都会从受益者的身上收取些许回报。 大部分的时候,是鲜血和伤口。 小部分的时候,是零件和尸体。 现在,顾磊磊只希望拜庄给自己总结出来的情报带有少量谬误。 因为他已经勉强能算是“给过自己帮助了”,这也就意味着,鬼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脑子一抽,突然过来索要报酬。 思索间,隔壁的房门悄然关闭。 所有布局在走廊中的监控摄像头都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 此时此刻,屏幕上不断地播放着毫无变化的走廊。 南名幽幽开口:“我后悔了,我当时就应该让你们冒一次险,在屋子里装些监控的。” 顾磊磊拍拍他的肩膀:“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兜帽人在走廊中没有注意到监控摄像头,是因为她很着急。” “从她的走路姿态来看,她似乎是在躲避某些东西,因此才会匆匆忙忙地打开房门,躲进屋中。” “然而,等到她回家里之后,那可就不一样了。” “安全的环境反而会让她注意到奇怪的细节。” 医生赞同点头:“没错,我们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线索。” “没必要冒险。” “何况,这些线索也乱八七糟的,到处都是需要解开的谜团。” 在谜团没有得到完全的解答之前,监视兜帽人在家里的行为并无意义。 毕竟…… 顾磊磊拉开外套,从内侧口袋里取出一叠纸张,轻轻扬了扬。 她翘起嘴角,得意开口:“猜猜这是什么?” “我们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刻有字母的蜡像,奇怪的仪式法阵,标注着很多注释的白村和银村的地图,她对于诈尸事件的分析和预测,以及……” 南名吞咽口水:“……以及被你拿走的旧资料。” 顾磊磊高兴点头:“没错,就是旧资料!” “这些是历史系教授留下来的调查报告和部分文献,还有几页正经人绝对不会写的日记。” 南名艰难道:“你就这么把屋子里的东西拿走了?她不会发现吗?” 顾磊磊摆摆手,说:“当然不会了。首先,她怕文件丢失,所以打印了好几份复印件,放得满屋子都是。” “其次,这份文件是我从灰尘累累的书堆里翻出来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它们了。” 南名问道:“那灰尘怎么办?” 顾磊磊拍拍胸脯,自满得意地分享起了她的小技巧:“我从灰尘最多的角落里取了一些灰尘,重新洒了回去。” “哪怕有照片对比,她都没办法发现差距,简直是完美无缺。” 南名难以置信地看向医生。 医生略一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南名张张嘴巴。 最终,他在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的情况下,轻轻合上了下颚。 本次行动,战果颇丰。 顾磊磊一行人不但收获了新租客的部分特征——“她是女的”——还收获了一手机的照片和历史系教授那布满灰尘的丰厚遗产。 南名趴在墙壁上,听了片刻。 他迅速弯腰,对顾磊磊和医生说道:“我们快点走吧!我听见了水声,她应该是在洗澡,一时半刻地,不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快到下班的时间了。 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顾磊磊一行人和兜帽人一样不想给周围的邻居们留下任何印象。 最好能“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不留下任何一片云彩”。 三个人分工合作,带上所有家当,从楼梯处溜了下去。 再一次途径保安亭的时候,顾磊磊看见穿着保安服的人正提溜着一位精神小伙儿的领口,破口大骂。 “你偷偷溜进保安亭是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 “不……不是的……” “还说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拔的那把钥匙其实是一个警报器?只要拉一下它,我就能在里屋听到吵死人的警报声!” 声音渐渐远处。 顾磊磊坐到驾驶座上,转动钥匙,给车点火。 南名笑道:“还好我们没有去拿钥匙。” 是啊……还好没有去拿钥匙! 要不然,被保安当场捉住,臭骂一顿的人,就会变成自己了。 顾磊磊轻快地踩下油门,驶向民宿。 ……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抵达民宿,和其余三人汇合。 然后,仔细地分析完今天的收获之后,再决定“是否要去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