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连两局,是沈非秩输。 顾碎洲傻也能出来了,这人让着自己。 与其说让着,不如说是先稳定他的情绪。 他恍惚一瞬,便见对方出完了最后一张牌。 “我赢了。”沈非秩说。 顾碎洲点点头:“你是选真……” “真心话。”沈非秩打断他,定定着他眼睛,撂下一记深水鱼雷,“你是ay吗?” 顾碎洲:“……” 有些人要么一言不发,要么一鸣惊人。 他颤抖着手要去喝酒。 结沈非秩又重申了一遍:“顾碎洲,你是吗?” 问的是“你是吗”。 听上去却像“你确定不回答吗”。 顾碎洲晃着威士忌小杯,最终认输似的没有喝:“我是。” 出乎意料的,沈非秩毫无反应,“嗯”了声:“继续。” 说是真心话大冒险,但二十来局下来,两人愣是玩成了单一真心话。 尖锐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两人也一口酒没动,几乎是有问必答,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被扎破伪装暴露出来。 直到沈非秩问完顾碎洲“有喜欢的人吗”,顾碎洲喝了一整杯威士忌后。 顾碎洲又赢了。 沈非秩心软,不想咄咄逼人,选择了大冒险。 顾碎洲了他许久,哑声道:“钟,不许动。” 这冒险实简单。 沈非秩抬手一敲闹钟,开始了计。 顾碎洲盯着秒针走了一圈。 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距离新年到来,刚巧还有两钟。 月光从大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撒沈非秩的眼睫上,像制作巧克力的糖霜。 顾碎洲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那一瞬,沈非秩觉得自己心跳乱了两拍。 不知道从什么候开始,那个需要他照顾的男孩,已经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 顾碎洲微微俯身,双手撑了沈非秩两侧沙发上。 沈非秩下意识就要后退,却被一只手拦住了退路。 “别动,哥哥。”顾碎洲说,“还差一四十秒。” 他仗着对方守守信,无赖地用左手拇指按他唇角:“你刚刚问我,伦敦的候想不想家,我说不想。” “这话我没撒谎。我爸妈很少回家,那两年也经常去伦敦我,我完全不会想一个空房子。” “所以,你问错问题了哥哥。” 顾碎洲的指腹已经把他嘴唇描摹完一遍了。 “你应该问,我想不想回国。” “这个答案是想,而且,非常想,无无刻不想。” “你知道我伦敦一个人躺出租房床上的候,做过最的梦是什么吗?” 沈非秩阖动嘴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家伙下一秒要做点丧心病狂的事。 不其然,顾碎洲钟即将走到尽头的候,朝他倾下身。 “是这个。” 沈非秩眼睛微微放大。 他的呼吸被两片灼热的唇瓣攫取了。 顾碎洲吻得小心翼翼,如获至宝。 连带着上一个问题的答案,所有未尽之言克制一个为“浅尝辄止”的词里。 硬要加上形容词,那应该是“如履薄冰”。 顾碎洲的吻,让沈非秩竟然生出了一丝心疼。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完蛋。 本应该生气的情况怎么会是心疼呢? 撇开无法作为借口的界原因,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意出人身上。 顾碎洲不对劲,他也不对劲。 对顾碎洲的假设已经得到了切实验证,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更可怕的假设。 这个假设不需要等待,现就能求证。 于是零点零一,沈非秩伸出手,按住他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张嘴。” 顾碎洲惊得眼睛睁开了。 漂亮透明的瞳孔中惊喜交杂,像偷糖的孩子被店主又施舍了一勺更甜的蜂蜜。 他近乎急切和虔诚的回吻,空荡的房里隐约回响着他们不成章法的吻声,还有凌乱的呼吸。 但沈非秩听到的声音还一种。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第二种假设落实成真。 他心动了。 沈非秩忍不住想,是从什么候开始的? 大概是从一年前,发现有人跨年夜偷偷守他宿舍边,属于他的试验田围墙栏边,扎满了一墙的红玫瑰吧。 所以顾碎洲早就来过A大。 所以他对A大超市地理位置如熟悉。 所以顾碎洲的手机壁纸是那两年里自己偷拍的,而茫茫人群中,一定有一道身影属于沈非秩。 身影隐人烟,很隐晦,和他没敢说出口的暗恋一样。 新年的热吻中,沈非秩呼吸略重,问面前这人:“两年半,你回来过少次?” 顾碎洲哑然。 沈非秩以为他要计算。 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