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忘恩负义之小杂种、狗奴!”
摩思元须发皆张,横眉怒目,一脚重重踹到仓小腹,他痛得闷哼一声,捂腹蜷缩成团。
摩思元于他身边蹲下,揪起他发束一扯,他被迫痛楚望去上去。
“念你父亲的好,我等从未亏待过你。你投靠尚云明沏不说,还奸计频出。抓不到尚云明沏,你也可代偿!”
有丁奴立时递过刀来,摩思元接过,张怀贤眸色一惊,正欲开口,马车上立琮探出头来,轻呵:“等等!”
须臾,马车重重一晃启动,驶上石桥,停于张怀贤身侧。
帘子一掀,脂满胰丰的立琮露出脸来。
他手捻佛珠,丰厚的唇瓣笑开,温和道:“听说,尚云明沏新政采纳你不少计谋?”
张怀贤默然不语。
借着天边泛出的淡紫微熹,立琮探头认真将他看了看,语气甚为遗憾:“我竟然不知,晟洲还藏着你么这块宝玉,可惜!”
张怀贤痛楚哑声:“王爷冒进了……你于晟洲大势已去,亦很可惜!”
立琮淡然一叹:“是啊,我种的树却被尚云明沏摘了果,当真可惜!对了,眼下他在何处?”
“我不知道!”张怀贤淡道。
“尚云明沏素日与你同进同出……”立琮眼风淡淡,“说出他的下落,我定饶你一死!”
张怀贤哂然一笑,道:“王爷还是饶了自己,赶快逃命吧!只可惜,便你能逃出晟洲,罪行传回王都,整个塞北都将不保!”
立琮双手摊开,无奈:“既然新王看上,让他取了便是!”
张怀贤若刻意触怒立琮,眉头一挑道:“除却塞北,西阗国内,新王会更进一步铲除立氏……王爷命将休矣!”
立琮脸色僵住,须臾大笑:“你还是小看了立氏部族!”
张怀贤忘形道:“立氏想等长妃诞下王嗣?可惜绝无可能。若你立氏想翻盘,除非……立氏换立新王!”
他将“换立新王”四个字咬得重重。
立琮面无表情盯他许久,叹道:“想我立琮一生为善,连只蚂蚁都不忍伤及,你这受惠我立氏庇佑多年的人,为何偏要助纣为虐?”
张怀贤轻轻吐字:“我娘死于他人纵火,而尚节使说,这把火是王爷你派人放的!”
立琮讶然一愣,实诚道:“小子,你娘……还不配我王动手!”
“当真?”张怀贤淡淡一问,毫不惊讶。
“信与不信皆在你!”立琮收回肥硕的脑袋,落下帘子,“既你宁死不说尚云明沏下落,虽我从不杀生,但也不喜欢别人欠我。打折他四肢,扔下这葫芦河吧……”
马车缓启,四声骨头断折声立时响起,
张怀贤手脚俱折,被丁奴架起,托上石桥栏杆。
于惨呼声中,立琮禅眉舒展,轻飘飘道:“想我立氏族众屈服?新王还是太年轻!”
闲淡的话语入耳,被推下石桥之际,张怀贤痛楚向马车高声:“立氏还想翻盘?除非杀新王另立,但料立氏没这个胆。我先行一步,在地府等着王爷!”
随着一声“扑通”坠水声,石桥上恢复平静。
立琮执着捻珠的手急急拨动,口中佛号不断:“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