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哥,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玄门的几个玩家聚集在狂欢派对里,对着那一箱资料快速核实各种线索。
东方凛叼着烟抓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没事,熬夜熬得有点烦躁。”
廖晨瞧瞧桌边的几个人也都面露疲惫,起身说:“我去给大家买咖啡。”
东方凛跟着起身,“一起吧,我也出去透透气。”
他少见地就这么凌乱着头发,只穿一件黑衬衣出门,跟廖晨一起去街头的咖啡厅买了咖啡。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喝完再走。”
廖晨见他脸色不好,很有眼力见地提上打包好的咖啡,“那凛哥我先把大家的咖啡带回去了。”
东方凛坐在咖啡厅的沙发上仰头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忐忑。东方青冥的事他没法跟任何人说,他就那么变成了一具干枯的空壳,就像从小到大理所当然地存在于某处的东西不见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自己身上还没出现什么异样,但那种被抽空的感觉让人很不安。
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人问都不问一句端着自己的咖啡在他对面坐下,笑眯眯地问:“你那杯好喝吗?我这杯是店员推荐的,但喝起来不怎么好喝。”
东方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苍白,瘦弱,脸长得倒是格外秀气,可能因为外貌给人的感觉太过清透脆弱,所以显得年纪有点小。
可是他为什么要自顾自地跑来闲话家常一样跟他说话?
对面的年轻人又尝试地喝了一口,两秒后一脸嫌弃地张开嘴,咖啡哗啦啦地流回杯里。
东方凛一脸无语只想起身走人,青年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不解地说:“你们这个时代的人爱喝这种东西?”
听到这句话东方凛没有动,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这个时代。
这个人要么是神经病,要么就不是普通人。
他问:“那你都喝什么?”
“酒吧。虽然因为酒喝的比水多总是被人嫌弃。”
这种话从这么一个清透苍白得过分,看上去跟高中没毕业似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总有点不搭调。
东方凛不想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有事?”
“我觉得你应该认识我,所以就来找你了。”
“我认识你?”
东方凛心说我怎么不知道?
对面的青年却笑得理所当然,“嗯,我叫东方青冥。”
东方凛后背一凉,在青年笑起来的瞬间他那双清透的眼睛转瞬变得幽深,如同幽幽的密林里凉风呼啸而过,带起一片影影重重。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这个笑容跟他见过的东方青冥一模一样。
“你……为什么在这里?”
青年收起那份幽深的阴凉,换上与这张脸相符的干净的笑容说:“因为有人不想活了献舍给我。对了,这个身体的主人叫虞音,你要不要回家打听一下哪个长辈在外面留了风流债,这么好的苗子竟然不接回家。是东方家的家风变了,还是穷得养不起孩子了?”
东方凛努力整理了一下思路,可是他太震惊了有点反应不过来,甚至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在骗他。
可如果是骗他,他又怎么知道东方青冥的事?
他镇定了一下问:“你怎么能证明你是东方青冥?”
“证明吗?”青年看起来有点嫌烦,但想想正在等着他的美好的未来,他心情很好地容忍了这个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小孙孙。
“看你完全听得懂我说的话,那应该已经见过‘我’了。既然我在这里,你灵魂里的那个我应该是死了?或者消失了?虽然我也很好奇那颗种子现在是什么状态,但一个时代里即便存在两颗种子也绝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我。所以当我出现在这里,他就一定会消失,我说对了吗?”
他悠悠笑着,又把东方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有点惋惜的说:“看来我真的跟肌肉无缘,难得都在这种身材里醒了,竟然会被半路截胡。”
这就是命啊。
东方凛现在不得不信,但他仍旧想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青冥想了想,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不难推测:“你一定很抗拒被我夺舍吧?但虞音却非常迫切地需要有人能替代他,你们两个灵力很强的孩子一个推一个拉,最后就变成这样了。而且我跟虞音的相容性很好,我猜应该比你好的多。”
东方凛认命似的舒了口气,“那接下来会怎么样?你既然复活了,我身上的力量你都会收走吗?”
“那倒不是,我只能回收死亡后散落的力量和记忆,但你还活着,我也不能从大活人身上取走那些。不过要是你现在死了……”
“请停止您的想象。”
东方凛已经很了解东方青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想听那个假设。
青冥笑得弯起一双清透漂亮的眼,手肘支在桌上向前倾身说:“所以现在跟我说说,她在这里吧?她叫什么名字?”
东方凛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凉水,突然惊醒——东方青冥已经有了身体。
难怪从刚刚见面后一直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因为他不再是寄生在别人身上的一缕魂魄,他可以站在夏花面前了。
艹,
这人是来抢他女朋友的!
他郑重申明:“夏花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这是你同意的,你说过会尊重她的选择。”
“她叫夏花啊,名字真好,很适合她对吧?”青冥笑眯眯地用手托着下巴,一点都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东方凛避瘟神一样立刻起身说:“我该回去了!”
青冥却拉住他的衣服,依旧笑问:“带我一起回去啊,我现在没钱没住处,你该不会要把你的老祖宗扔在街头吧?”
东方凛:……
青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这么无情吧?
……
东方凛今天一早开始就坐立不安,时不时去酒吧门口抽烟。
明眼人都知道他在等夏花,可夏花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