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能过,每天早上两个包子,老板已经认识你了,每次都问,“老样子?”
你点头,“老样子。”
要是你有杯豆浆就好了。
森茜和她的手下们就经常这样吃。
你还买了油盐酱醋,做饭那么简单,你一定一学就会。
你自信满满。
然后点不着火。
你坐在门口看别人家的小狗,心里怎么也想明白,为什么你连个火也点不着,你可是,你可是母神最喜欢的孩子。
你抱着双臂,因为不用掩饰情绪,气的脸都歪了,皱着眉盯着烧火口,一点也不服气。
脸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糙上去的锅灰。
“你在干什么?”一个小姑娘扒着露出头来看你。
小姑娘不好意思道:“我是隔壁的,你是新搬进来的吗?”
是想要触碰的信号。
你注意到她的眼睛清澈如同小溪。
“对,上个月月底来的,我想要做饭,但是打不着火。”
小姑娘坐到你旁边,“你家里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你回答,“只有我一个在。”
小姑娘沉默了下来,好像很懊恼,你不太能搞懂,等着她接下来的问话。
“那个……那个你脸上有东西,要洗洗。”
你用手摸了摸,没感觉到什么,看向小姑娘,从她眼里看到了你脸上黑漆漆的东西,你捂住那边脸,“谢谢你。”
然后跑院里用瓜瓢舀了一碗水,用手帕擦干净。
小姑娘还站在门口,好奇地看着你院里头。
“进来吧。”
小姑娘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故作镇定评价道:“有点空。”
你也这么觉得,指给她看,“树下放桌子,那边要种东西。”
“放桌子?”
“对,要石头的。”
“吃饭。”
你想了想,“都可以。”
小姑娘小心看向你,小声道:“我会打火。”
小姑娘叫刘禾禾,隔壁院的,一来二去你两人就熟悉了,她常来你院里说话,帮你烧火,或者教你改怎么做饭。
石桌石凳也好了,你把书拿到外面来抄。
里面也好,可你更喜欢外面,喜欢树,喜欢墙,喜欢天,喜欢地,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也喜欢。
你抄书,刘禾禾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不识字,还是盯着纸上面的字,盯着笔尖,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帮你烧火,教你做饭,还帮你缝衣服,你也喜欢她,你请她吃甜甜的糕点,她很不好意思,你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禾禾,想要认字吗?”
你知道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念不起书,也知道女孩子更是没书读。
你认识字,你可以教她,你也有书,她可以看。
刘禾禾张嘴又合,无语伦次,“我…我……”
时间还没多久,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是个文化人了,有人拿着鸡蛋来找你起名字,或者找你代写书信,你赚钱的方式又多了。
不愧是我。
你好得意。
春时你在墙角种下凌霄花,青瓦屋檐,三两只麻雀,院里的杂草也冒出了头。
你找了一家书肆给老板看了你写的书,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平日也算有入账。
之后就算从江刻那拿的钱用完也不必担心自己会饿死,除非有必要,你不想再联系手下的人,以防止暴露。
因为按照剧情发展,你应该在被逐出家门后没多久就死了的。
京城的消息,你则找了其他人,让他每隔半月给你写信,讲讲发生了什么。
算下来,又是一笔对如今的你来说不菲的开销。
你会箭,而且准头很好,对锁定东西很擅长,也许你可以买一把弓箭,去山中打猎的大物。
有些引人注目了。
你呼出一口气,放弃了这个想法。
厨屋有了菜刀做饭工具等物,材米油盐也买了,偶尔也会动手做一些,一开始卖相不好,吃着也不好,你想着总不能浪费,食之无味地吃了个精光。
一下午也没什么精神。
熟能生巧之后,切菜下锅都有模有样了一些,佐料的分量也能把握。
去书肆买了一本食谱,对着折腾,一通下来,手艺竟也长进了不少。
你一边吃一边想,也许以后可以做给母神尝尝味道,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买了一些瓦罐,用来当作花盆,在里面种了不一样的花,大多都是你跟街坊们讨来的,因为这不是多金贵的东西,所以连一些去年秋天留下的菜籽也给你塞了一些。
“你看,这好着呢,去年就属那颗长得好,你回去种种,长出来肯定又大又绿。”
你给家里添上了一柄锄头还有铁锹,用来折腾你的你亩三分地。
缸里没多少水了,你用木棍挑着两个水桶去打水。
前面也有人在大水,看你年纪不大,就也随手帮你打了。
“多谢这位大哥了。”
大哥有些犹豫是否要给你把两个水桶都灌满。
你一挥手,豪气万千,“倒满,我有的是力气。”
前两年跟人打架,你从楼梯上跳下去,一脚就把那鳖孙儿给踹出了几米远,肚子上的黑青一个月还未消下去。
那次是气极了,所以不太顾及,事后你弥补,抱着脚,“这小子肚子真硬。”
周吴山大惊失色,一声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响彻云霄,“四哥!”
你叹了口气,装模做样,“脚疼呐。”
周吴山推开上来要扶他的小厮,吼道:“扶我做什么,快去找大夫!”
你“啊”了一声,觉得有点太过了。
躺在地上的孙公子觉得自己快死了,听见你俩一唱一和,想要捂着肚子坐起来,可疼的厉害,疼的他嗷嗷直叫。
你哪敢让大夫看,大夫看了,你不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