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过的镜光院,居然不是某位王室亲属的公主,而是个漩涡一族出身的女孩子!? “……” 讲道理,漩涡芦名这么一个忍界知名的老狐狸,把孙女送上这样一个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高位,你能说他不可疑吗? 他可疑死了! 而且和御台所不同,这位斋院每个月见大名的日子,似乎都非常规律—— 漩涡水户上班打卡,是以做游戏日常的心态,敷衍的刷着姑父的好感度。 但此时此刻,只以忍者的视角来看,这行为模式可太适合定期给人下药了! 为保万全,原本要走的白莲又续了一阵。 等于说,漩涡水户和她姑妈对话的时候,这个男的蹲在房顶上听完了全程。 听后感姑且还算稳定。 小孩不像小孩什么的,战场上见的多了,白莲自己第一次杀人,差不多也就五岁出头。 镜光院本身没说几句话,逻辑虽然清晰的不像小孩,但语气足够孩子气,违和感属实有限。 比起她,反而是一惊一乍的御台所显的更有病些—— 毕竟怀孕了,说不定是情绪失控? 之后漩涡水户离开,他跟出来,为了保证没有漏掉线索,还在原地留了个影分|身。 差不多两刻钟后,影分身回归。 彼时,他正百无聊赖的看小孩在树下揪野草呢,突然从分|身归还的短暂记忆中,听到御台所微笑着问侍女: “如果【怀孕】等于【不舒服】的话,你觉得【康复】该是什么?” 那一瞬间,怎么说。 刀头舔血他见多了,绵里藏针也不是没试过。 但阳光太好,青草太香,红发的小女孩蹲在树下,叫草丛埋没的跟个没长腿的蘑菇似的。 岁月过于静好了。 于是他不自觉的在心底“咦——”了一声。 说来不过是一闪而逝的讶异,但奇妙就奇妙在,他准备刷新自己认知的档口,底下那没腿的蘑菇,似乎也发现了他。 时间拉回现在。 白莲看着眼前还没他腰高的小女孩,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点虚。 要不放杀气吓一吓吧…… 刚才喊“你是什么人”的语气太刻意了,这小鬼,保不齐正想办法要糊弄他—— 结果他的念头还没确定呢,那边厢,小姑娘先把那一脸的娇横收起来了。 漩涡水户恢复了平时安然的神情,突然问:“你很喜欢打仗吗?” 白莲一愣。 【她认识我】。 对上眼睛的一瞬间,忍者的本能让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但也说不上在什么心情在作祟,他居然在一愣之后,回答了她的问题。 “就还好吧。” 男人的语气说不上和善,但也没有恶意。 “战争期间任务最多,任务多,就代表雇佣金多。” 家族忍者先天就有依靠,但浪忍们是需要抱团的。 冷酷点说,乱世才是搞事的最佳场合,没有那么的战争冲突,忍族矛盾,他这样的出身,也没机会在水之国上层冒头。 白莲明明只说了一句话,但眼前的小女孩,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理活动一样—— 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后,她用很可爱的语气嘟囔了句:“这样啊。” 白莲说是的:“就是这样哦。” 说完觉得真是好一句废话——还有句尾那个“哦”是怎么回事,被小孩子传染了吗? 身前,漩涡的小公主没在意他这一刹那的异常,有恃无恐般的上前两步,扯住了他的短褂下摆。 “呐。” 她像先头在树下揪野草一样,极自然的揪着那点布料晃了晃。 见重新拉来了男人的注意,才仰头问他:“侍奉水之国的大名,是什么感觉?” “五大国的都城应该要繁华很多吧,那大名府的其他人呢,都好相处吗?” 白莲:“……” 白莲心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份没由来耐心能保持多久,结果:“你就想问这个?” 漩涡水户叫他问的怔了一下。 紧接着,小女孩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告诉他:“这次战争来的太突然了,原本,我可能要考虑很多的东西,遇到的问题没有一百,应该也有八十。” “但看到你以后——” 她歪了下脑袋,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问这一个就够了。” “什么意思?” “就是,怎么说呢?” 小姑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团结浪忍后做首领,借战争的机会压下各大忍族,还愿意躬身侍奉大名,好换取更多话语权—— 显然,他并不排斥类似的手段。 “但也很累的对吧?” 漩涡水户依旧揪着他的衣角没撒手,此时再次用劲晃了晃,然后好奇的问: “忍者强者为尊,只要你足够强,就算是大忍族的族长,见面最多也就是针锋相对——” 但当权者不是哦。 当权者才是最吝惜权力的人,他们能精准的分辨出是谁,借用自己的权力,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 一旦发现这是你唯一的身家所系,态度就会理所当然的产生变化。 忍者不是纯粹的奴仆内宦,所以呼来喝去不至于。 “那颐指气使呢?” 小女孩仰头,对上白莲的眼睛,用像是抱怨点心难吃一样孩子气的语气问他:“呐,白莲桑。” “——你平常就没有哪一刻,突然觉得大名好讨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