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件事儿我问你了,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你绝对不可以撒谎。”靳一梦退了一步。跟李/明夜交往或者交易,你都要给她让出足够的余地,因为你最好不要让她自己动手去争取。
“好。”李/明夜盘算了一下,答应得相当干脆。
“第二,从现在开始,你每天对我提至少一个要求。”
“啊?”李/明夜难得怔了一下,“什么?”
“什么要求你自个儿看着办,比如你可以告诉我今天你想吃什么啊,你想让我穿什么衣服啊,你想看什么电影啊,你想买什么东西啊……大的小的,什么都行,我会尽力为你去办。”靳一梦笑了笑,低头吻她的额头:“宝贝儿,自在点,放松点,我不是你老板,别忘了现在你才是我的头儿。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不需要你拿出什么东西来换。我们一直在做交易,你一直在为我对你的好找出利益上的平衡,但有的事儿和利益没关系,更不需要平衡。”
李/明夜闭上眼,睫毛轻/颤,再睁眼时眼神复杂至极。她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不由又咳嗽了一声:“你这是在试图培养我对你的依赖感?”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靳一梦不置可否。他把手伸过去,粗糙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十指交/缠着圈紧。
“你就不怕我提出一个让你做不到,或者不愿意去做的要求?”
“你会吗?你要是会这么干,老/子倒是省心了。”靳一梦嘲道。
李/明夜的手指绞紧着收缩了一下,又像是想要掩饰什么似的,迅速放开。她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那个“第三”,遂垂下睫毛,低声道:“可以,我答应。还有吗?”
靳一梦想了想:“先欠着,到时候再说。”
李/明夜看着他欲言又止。他略一怔愣,当即恍然,抵住她的额头蹭了蹭:“宝贝儿,这些事儿咱俩有的是时间可以商量,什么事都能慢慢来。反正我们就在一起试试看呗,如果实在不成,那就好聚好散,我保证在你找到能替代我的枪/手之前不会退/队。”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一贯的嚣张笑容,极为讨人嫌,但又非常好看:“这是不是太难为你了?没事儿,质量不行数量凑嘛,你凑那么……嗯,3个,3个应该够了。”他还故作迟疑了一下,踌躇道:“不然4个?”
李/明夜一下子笑了:“你算了吧你!狂的都没边儿了。”
“不是你想啊,狙/击/枪得要一把吧,然后冲/锋/枪一把,手/枪一把……这就三把了。然后呢,你还得找个什么都得会一点儿的,出事儿了也好兜底。这怎么算都得4个啊!”靳一梦煞有介事地随口瞎掰,“现在爷一个人能者多劳也就算了,我给你说,得亏你是老/子的妞儿,不然你得发我四人份的好处。”
李/明夜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转身去捶他,二人开始似模似样地掐架。布莱克被蹬了一记,顿时不高兴地“嗷”了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气呼呼地瞪了一眼两个无故闹腾起来的人类,重新在茶几下面趴窝。
二人折腾了一会儿,李/明夜再次成功骑到了靳一梦身上把他压牢,他也没有继续反/抗,只是抽/出一只手绕到她背后,把她抱住了。
李/明夜也安静了下来,顺着他的力道伏到他身上,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肩上,手贴在他的心口,感受着掌下的温度。那是他心脏的位置。
——心脏只不过是一团肉,他的心脏也不会和别人有任何不同,顶多更加强壮有力而已。他和所有人一样,有跳动的心脏、温热的皮肤与会说话的嘴唇。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和别人不一样?居然使她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李/明夜忽然有些疑惑,但她发现自己找不到答/案。
靳一梦摩挲着她的后颈,适中的力度,仿佛按/摩和抚/慰一只猫。他忽然开口:“李/明夜。”他已经很久没有直呼过李/明夜的名字。
“嗯?”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靳一梦的声音很平静,犹如寂静流淌、无休无止的时间。“有的事情你现在不懂,久了就懂了,我不着急。”
“……好。”
.(和谐部分开始).
途中路过沙发,他听到熟悉均匀的呼吸声,频率悠远绵长。他绕到沙发正面,低头看了一会儿,眼神犹如凝固的琥珀重新融化成树脂,粘/稠而温柔地流动。
李/明夜半蜷缩着身/体侧卧,脊背靠在沙发背上,枕着靠垫睡得极沉。靳一梦的T恤穿在她身上就像一条连身短裙,细软的纯棉勾勒出女/体娇柔秀丽的轮廓,漆黑的颜色衬得那肌肤像是凝结的牛乳。她的眉心微微蹙着,看起来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他不由蹲下,倾身过去,在她眉心烙下一个吻。
李/明夜迷迷糊糊地似有所觉,她也没睁眼,只是抬起一只手在空气里摸索。他握住那只手,十指相扣地缠住,看着她继续沉沉睡去。
李/明夜的呼吸温柔地吹拂在他脸上。他忽然想起自己听文森特说过,在哈利波特平行宇宙中,那几乎横跨德意志国境的火车上,就连乘务员靠近时发出的细微响动都能将路易斯·科蒂惊醒。她很少睡觉却几乎永远精力勃勃,文森特甚至猜测她可以依靠黑咖啡活下去。
——靳一梦当然知道李/明夜不可能一直都是在他面前时展示出的这副样子,她所有的软语温存和撒娇耍赖并不意味着这个女人真的有这么软萌。眼前这个女人,是人类清除计划宇宙中掀起暴/乱的煽/动者,是初次进入哈利波特宇宙就探索到复活石的独行客,是洞/穴联合王国的座上宾与刚达巴国的黑蝠统领……一个人的表象可以千变万化,旁人的眼睛可以被隐瞒,心灵可以被欺/骗,但事实永远能刺透表面的虚妄,还原出真/相。
他原本以为李/明夜是在他面前演戏,想要通/过扮演一个软哒哒的姑娘博取一些东西,不过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演戏就意味着她在花/心思,而花/心思就意味着她在意,在意就意味着他在她心里的别样价值。靳一梦已经过了纠结真假黑白的年纪,他知道“有利可图”其实是多么美好和重要的字眼。
他一直在观察李/明夜究竟想从他身上图谋些什么,这种观察掩在温情的壳子里不动声色地进行,令人无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