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更加拉大了。由此也可以想象,为何巴布沙如此放心大胆,只在图特加岛上布置了冷血凯恩一人了——在岛上没有其他半神的情况下,如果冷血凯恩愿意,他只需花一小时甚至半小时,就足以把岛上所有人(包括有穷)细细切做臊子。当然,这是“在岛上没有其他半神”的情况下。
除了真正的神明之外,目前唯一能有效抵御半神的武/器,就是另一个半神。因此在双方都有半神时,一旦发生战斗,通常是半神打半神的,凡人打凡人的。半神那边的战斗固然是惊险刺/激、声势恢弘,特效爆/炸,而凡人也只能一边祈祷自家半神足够给力,一边祈祷自己不要成为那只被殃及的池鱼。
——而这正是莫里安·科特所面/临的情况。
当他发现任务线索,并跟着任务一步步做下去,经过仔细搜寻,推测季风,追溯洋流,再令团队中的法/师用上了一些来自异世的魔法手段,最终成功在一座小岛上找到杰克·斯帕罗时,他激动万分,只以为是自己团队的幸/运。如他所想,他成功从这位知名土著身上接取到了隐藏支线任务,对方要求他将自己送到图特加,与斯帕罗家族的势力汇合,而他自然毫不犹豫地应允。在途中,他通/过即时通(历练版)收取过一次付费信息,自然也收听到了场情局基利曼·怀恩的广播,得知了命运组/织本部团队正在图特加港的消息……
说句老实话,科特彼时还忐忑过那支鼎鼎大名的团队是否会见利起意,对他不利,又担心对方是否有可能与杰克·斯帕罗产生接/触,达成合作,从而使得自己获利下降。他不大敢行挑唆之事,一则是怕对方投了巴布沙,自己一方本就弱势,届时更加艰难,二则也是怕对方报复,因此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耽搁些时日,最好等对方离开图特加、自己在斯帕罗阵营的地位稳固了再说……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行人竟然这么倒霉,半路就跟巴布沙的人撞上。
可怜的科特还在对着望远镜哀嚎自己的霉运,经验丰富的杰克·斯帕罗船长已经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是血刀和血斧啊,赫克托(即巴布沙)应该还在幽/灵海兜圈子,这两条小狗儿怎么到这里来了?这船和船上的人也不是他们的……”未见其人,先知其名。海风送来遥远的情报,而老辣的海盗船长已经迅速从远处来人,以及船只型号、航程、方向与载重推测出了许多结论,他挑挑眉,饶有兴趣地笑起来,“看来图特加有新闻哪!”
“我们现在怎么办?!”科特焦躁地问。
“我来掌舵,你,”杰克·斯帕罗把掌舵的海盗一脚踹开,“滚下去。”他忽然咆哮起来,“一群白/痴杂/种崽子,愣着干什么?他/妈/的,那艘鸟船还没你们老妈/的屁/股大,赶紧准备火炮,把他们轰个底朝天!”
一时之间,应者如云,所有海盗都以前所未有的活力,手忙脚乱地忙碌了起来。然而对方船小,行动灵活,操作水手亦是不弱——巴布沙海盗团水手的平均水平还是很高的,绝非科特七拼八凑来的杂兵可以比拟——即使有加勒比海的斯帕罗船长亲自掌舵,科特船只射/出的火炮,命中仍是廖廖。当然严格说来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是实打实的视距外射击,准确度全靠经验手/感、老天赏脸,外加瞭望手的报告,实在是非常考验操作人员的水平……但不得不说,十发炮击后只冒一根烟柱,这一方面确实是对面船只比较灵活、水手比较给力,距离也确实有点太远,而另一方面,科特七拼八凑来的这伙海盗,也着实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
“斯帕罗先生,我感觉有些不妙。”科特相当紧张。他得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肌肉,才能够不至于捏碎手中的望远镜。
“确实不妙。”杰克回答。他始终没有使用望远镜,然而这是在大海之上,是他的领域,方圆数十公里的海面他都能一览无余。即使是危急时刻,他的声音仍然轻/松无比,甚至听起来有些油腔滑调的意思,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满不在乎。“让你/的/人别停下炮击,一定要把他们的船毁掉。这很简单,即使对你/的/人也不难——就他们那艘小舢板,你朝它放几个屁它就得完蛋。”
“可是这帮家伙根本打不中——”
“马上就能打中了。”杰克说道。他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微笑,然而瞳孔却略微收缩了起来,目光则牢牢盯着远处的海面。恰在此时,一角黑帆切开碧波与蓝天,他立即大吼道:“准备接舷!”
“他们还很远——”
下一个瞬间,情势突然出现了极其残/忍的变化。一只海鸟从高空中掠过船只,在甲板上投下/阴影,紧接着,那阴影就如同浓/稠墨水一般蠕/动,迅速沸腾,吐露一个男人来。男人身穿熟皮甲,头戴牛角盔,背上挂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弯猎刀,手上持有一面圆盾。这男人个子不大,然而肌肉虬结,体魄极其强壮,目光锐利如鹰隼。他身上升腾起的那股恐怖的、犹如实质般的、仿佛蛮荒凶兽一样狂/暴凶狠的气势,就深深地/震慑住了在场所有海盗的心灵,令他们一时胆怯,不敢近前,有些人就连刀剑都握不住。
维京刀手环视一圈,准确地找到了杰克·斯帕罗,随即咧嘴一笑:“瞧,瞧,小麻雀!多能飞的小麻雀啊!老鹰怎么找都找不着,竟然飞到了这里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脚下的阴影中拖出了一只巨大的、沉重的、令人不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能藏在那小小一片阴影里的船锚。这船锚足有马车车厢那么大,末端系有粗/大的、好似虚幻鲜血凝聚而成的铁锁。铁锁骤然绷直,虚幻变作真/实,联通远方另一艘船上的另一个人。他随即把船锚一丢,砰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船锚深深陷入甲板里,整艘船似乎都沉了一沉。
紧接着是恐怖而又血/腥的战斗。甲板变作绞肉机,而海风就好似机器中锋利残/忍的锯齿,在场诸人完全看不清两位半神的动作,只知道他们周/身十余米,无人能够幸存,因为即使仅是刀剑碰撞间爆发出的冲击波,都足以使试图插手的海盗吐着血掀飞出去——但他们其实打得很收敛,因为他们显然并不想毁掉脚下这艘船。科特团队中有人的目光能勉强跟上二位半神的行动,但他们若出手,帮忙与添乱恐怕参半,因此并没有插手。他们冷静地将吓破了胆的海盗组/织起来,离开那两位半神,并做好真正接舷的准备。
船锚沉重如山,血锁紧绷如弓,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