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该不该用好运来形容这个巧合。 “把亲王捆起来,皇宫。” 景延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脱力地倒在病床上。 他没注意到景佑不动声色审视的眼神,还有越冷漠的面孔。 皇宫的一路上,两人都格沉默。 联络官不敢多话,全程安静地坐在前排,连都不敢抬,只敢用余光从后视镜里打量后座的两个人。 景佑目视前方一动不动,整张面孔呈现出近乎素白的颜色,眉眼乌黑,眼梢压低宛如鸦羽,没有任何表情,恐怖的低气压在车内荡。 倒是景延……亲王殿下似乎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考虑到行动不方便,景佑倒没有拿铐把他锁起来。 但他做的更绝,景延的脖子,双双脚时上监视环,其中一个察觉到异动,其他几个就会时向景延注射麻醉剂,计量足以放倒一大象。 是尝试强制拆卸,五个监视环就会时炸开,威力不大,也就刚好够炸断他的脖子。 下车,景佑冷着脸走在前面,景延不敢拖延,连忙跟上。 他们到时景帝刚喝完药。 景帝清醒的时候不多,大多数时候靠针剂补充营养,长期虚弱下也吃不进去什么东。 侍女早就通传景佑来的消息。 景帝原本还十分诧异,景佑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找他,这会儿一见跟着他进门的景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动声色让侍女下去。 侍女端药碗走。 景佑走到床边,在离床三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看清景帝如今的模样,脸上冷漠的神色险些没绷住。 ——“他真的,活不过月底。” 景延的话宛如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不断在他耳边响。 景帝靠在床,勉力朝他招招,嗓音虚弱:“怎么?佑佑?” 景佑走过去坐在床边,抿下唇,唇瓣干涩,低声叫他:“父亲……” 他顿顿,“您最近感觉好点吗?” “就样吧,”景帝温地问,“怎么这时候过来?还带着你小叔一起。” 景延被他点名,浑身不易察觉地一震,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大哥。” “你也,咳咳,还知有我这个哥呢,来这么久你来看过我吗?”景帝嗓音缓,除时不时咳嗽两声,听不出多少责备,一如既往的平淡。 景延埋得更低:“对不起,大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父亲,我今带小叔来看你,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景佑看不下去。 这幅兄友弟恭的画面他看太多年,原本没什么感觉,现在知这幅表象下能还藏着这样肮脏的事情,再去看这幅画面,只觉得如鲠在喉。 景帝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心知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还是生,他叹息:“你是想问我的病?” “……是。”景佑抬起眼,视线从他霜白的鬓角移到眼角深刻的皱纹,仓促地点点,嗓音艰涩,挤出一句话,“小叔……” “他告诉你?我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景帝冷静地问,“他威胁你什么?” “……”景佑一个字都不出来。 他甚至没心情为景帝的敏锐感到惊诧,景帝的态度等于证实景延的话,景佑整个人宛如浸泡在冰水里,彻骨的寒凉。 但景帝的态度却很平淡,就像是早已接受一件事,千辛万苦瞒着,也只是不想儿子知伤心,就算一不小心泄露出去…… 也没什么,他早就无谓。 他勉力抬起,按住景佑的肩膀,浑浊双眼里爆出冷光,他病这么久,话时总是声线虚弱,难得出这么清晰的声音: “无论威胁你什么,都不准答应。” “父亲!”景佑想站起来,奈何景帝的还搭在他肩膀上,只能蹙眉不认地看着他。 景延提出的条件不是不能商量,他只是赛安利斯活着,生不如死……不也是活着? 景佑压下眼底的血腥煞气。 “你不自己的命吗?”景延忽然出声,仓促间出一声冷笑,“就么想死?” 景佑五指猝然收紧,转看着他。 景延却半点没有关注他,他的注意力全在景帝身上,目光里流淌着深切地悲哀,强撑着嘲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是觉得,你死,一切就以扯平吗?景无阑,我告诉你,不能!” 景帝从景佑脸上移开视线,目光平淡地看着他,整个人一团病气,连嗓音都是飘着的:“我没有么想。” 景佑清晰地感觉到,景帝这话时呼吸急促一瞬间。 显然,他也不像表面上么无动于衷。 景佑握紧他的,浓黑眼梢不动声色压低,长睫下目光幽深不见底。 景帝冷酷地,甚至是有些残忍地开口:“扯平?我又不欠你什么,怎么能叫扯平?” 景延刹间什么都忘,什么狗屁愧疚狗屁怜悯全都他妈喂狗算,他被景无阑这话彻底激怒: “是吗?你不欠我什么,二十多年前,眼睁睁看着我去死的个人,不是你吗?” 景佑微微蹙起眉,看着景延激动的神色,瞬息间想起景帝曾经他过的一件事—— 景延无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