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点懵的。 虞沉把她叫到书房谈了很久,无非是威逼利诱加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心里是不愿意的,这位沈公子的名头在京圈很响亮,不但有钱有势能力出众,且背景深厚人脉通达,在金融圈有翻云覆雨的能力。 不过,他再厉害她也不认识他,只是去中恒送资料时远远见过他一面而已。 要她和一个陌生人领证结婚,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回家她把事情和杨继兰说了,杨继兰就很反对,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虞沉臭骂了一顿。 她的顾虑很明显,觉得她只是一个哑巴,怎么可能降得住沈述那样的男人。差距实在太大了,很不靠谱。 虞惜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当天晚上还是大骂虞沉的杨继兰隔天却改了口风,说其实也可以处着试试。毕竟,她嫁个老实男人也不一定保证婚后也老实,男人没几个靠得住的,那还不如挑个有钱有势的。 还说沈家那样的家庭,至少明面上不会苛待她,离了婚还能捞一笔呢。 虞惜心里不乐意,但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只好答应先跟他见一面。 第一次相亲是在虞家,沈述提了礼盒过来,名义上的拜访虞沉,实际上就是相看她。 虞沉和他聊了两句后就借故离开了,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坐在宴会厅里。 沈述看着她,上次匆匆一瞥,其实他没有很仔细地打量她,只隐约觉得是个性格内向、气质娴静又喜欢读书的女孩子,长得非常漂亮,气质很出众。 相比于她珠光宝气的两个姐姐,她穿得比较朴素,甚至很普通,一件米色的毛衣,下面搭配一条浅灰色妮子短裙,纤长的双腿仅仅并拢着,搁在桌上的双手握了又松、松开又握上看得出很紧张。 “喝点水。”他给她倒了一杯水。 他这个客人倒显得比她这个主人镇定多了。 她悄悄抬眼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严肃,神情稍微松懈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后来她还从包包里抽了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我是个哑巴,平时只能做一些书面翻译,你不要被骗了。” 沈述当时觉得很好玩,心道难道她觉得他这样的人会在没有做任何调查的情况下就贸然跑来和她相亲吗 当然是考虑清楚、权衡利弊下才决定这么做。 在他踏进这个门开始,他就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做什么。 他、虞沉、沈华娟都一清二楚,只有这个小姑娘不知道。 不过他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她笑了笑,余光里瞥见虞沉过来,下意识将纸条对折,压在了掌心下面。 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她在虞沉这儿不受重视。要是让虞沉知道她背着他劝退自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果然,她看到虞沉走过来时脸上的表情都变了,下意识坐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沈述心里笑得不行,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又给她倒了茶,希望她压压惊。 虞沉让她送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很情愿,但还是站起来送了。 她不会说话,更不太会表达,路上自然很安静。她也不算矮,但站在身高腿长的他身边,就显得很娇小,他每次说话时都会低下头来跟她说,声音刻意放轻了,有种稍微大声点就要吓到她的感觉。 离开前,他再次提到两人结婚的事情,她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坚定地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他压根就没放心上,而是反问她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结婚。 她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需要成家立业,而你,日后也逃不过结婚的命运。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我是不错的选择。”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点到即止,没有什么留恋地走了。 沈述那天的话,确实在虞惜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个人长相端正,态度温和,说话的声音也不高,但是掷地有声,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感觉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这样的人,心思深沉,很有手腕,她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她真的不想跟沈述结婚,可以说是对危险的一种本能的预警。 他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不安。 后来有一次她还是跟虞沉提了这件事,虞沉脸色阴沉,吓得她都不敢开口了。 可是,谁知他竟然同意了,不强行要求她和沈述结婚,而是让她在他给她准备的人选里挑一个。 只和一个人结婚,和在个里挑一个,看似是让步,其实没有本质区别。 不过,明面上还是给了她选择。 她确实不打算永远不结婚,她对婚姻还是有期盼的,可能是从小没有在父母那里得到过足够多的温暖,她其实挺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家的。 可惜,头一个礼拜见了几个,都不太理想。 不说外貌条件无法与沈述相比,说话也很没有水平,清一色智商情商都不是很高的小年轻。唯一一个感觉还不错的,结果还是个海王。 那还是江初意告诉她的,给她拍了那人和别的女生逛街的照片。 虞惜回头就在微信里问他这件事,结果对方很坦荡地说,那也是相亲对象,大有要在她和其他几个相亲对象中挑一个的味道。 皇帝选妃呢 再看他上面各种夸她漂亮、可爱的话,她都觉得无语得很。 哪有这样的 她把他给删了,不想理他了。 谁知他还接二连三地重新添加她,不得已,她只好把他加回来拉黑,才算松了口气。 哪里知道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那个礼拜六她去银泰那边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