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旧迹
“墨伊斯？”
墨伊斯从脑海里不合时宜想法中回神，甚为罕见地对希缇亚露出迷茫的神色。
少女模样的神明将膝上的羊皮卷放到一边，微微歪头，望着自己最得力的贤者：“你怎么了墨伊斯？”
墨伊斯下意识摇头：“我没事……”
“难道有哪里不舒服吗？”希缇亚兀自跳下华座，走到墨伊斯面前，用温暖的指尖触碰他的额头。
刚刚丢出脑海的那些称得上亵渎的念头被不受控制地拉回脑海，墨伊斯地脸透出淡淡的红。
“我真的没事，希缇亚大人。”
“欧斯兰默尔说过，人会生病，生病了可能会死。”希缇亚认真地看着他，“你不可以死，墨伊斯。”
莉珀芙蕾也说过，人有时会诞生出情难自已的冲动——墨伊斯望着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无比盼望她的手能够离开他的皮肤，否则他也许会做点不得了的事情。
“我不会死的，希缇亚大人，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墨伊斯向他的神明单膝跪地，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天地可鉴的誓言。
希缇亚高兴地弯下腰搂住他的脖子，这样亲密的动作她做得十分娴熟，似乎已经有过千遍百遍。
“太好了墨伊斯，我很高兴，那我们说好了，你绝对不会反悔。”
“永远不会，大人，直到我生命的尽头。”墨伊斯痴迷地望着他的神明，她的嘴唇如玫瑰花一样娇艳。鬼使神差，他听到自己胆大妄为地说：“大人，我们做一个小小的仪式，缔结我的誓言吧。”
“好啊。”希缇亚欢喜地看着他。
他得到了应允，如果有旁人在场，他们一定想不到那个羞涩又阴沉的墨伊斯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抬起头，吻上了他怀中的神明。
二、恩弗莱斯的旷世巨作
希缇亚没有忘记那间装满了神明旧物的房间。
除了必须出席的场合，希缇亚这段时间总是待在那里。她感觉那里像是在时光中建造的隐秘基地，只有这里还保留着一些过去世界存在的痕迹。
物品什么的并不需要欣赏那么久，希缇亚主要关注的还是那个房间里一排又一排保存至今的书籍等文字记录。
墨伊斯醒来后游历大陆写下的厚厚笔记也放在这里。希缇亚从头看到尾，看着墨伊斯的字迹逐渐从板板正正变成凌厉飘逸。记录下的东西是其一，想象着墨伊斯记录这些东西的情境才更有意思。
她阅读速度不慢，除了墨伊斯的笔记，她还时常会翻到其他神明写过的东西，比如签过字的公文，寄给别人的信件，甚至还有日记之类的……
于是希缇亚翻着翻着，在书架的最深处翻到了火焰之神恩弗莱斯写的小册子。
虽说是小册子，但这书其实不算薄。只是这个名字……《光明之神与一千零一个光明精灵女性的爱恨情仇》，那天墨伊斯翻到，却不给她看。
希缇亚在心里对墨伊斯嘀嘀咕咕，随手一翻，然后一把合上。
她呆了片刻，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周围，四下挑选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角落，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恩弗莱斯的文笔。
嗯，除了描写过于露骨，情节过于狗血，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比如他的想象力。这么富有多样性的地点和姿势……恩弗莱斯这家伙真的见过吗？怎么想都不可能，他应该从来没追到莉珀才是。
至于修……更不可能了，修和维赛特的感情那么好，恩弗莱斯这么写纯属恶心人。这么一想还真是恶毒，他怎么没被修打死……
希缇亚思绪飘飞，完全没注意别人什么时候走进了这个房间，找到这个角落，站到她背后。
直到一只手抽走她手里的册子，希缇亚一下子弹了起来，飞速转身，正对上身后表情诡异的墨伊斯。
希缇亚大大地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幸好是墨伊斯，吓死我了。”
墨伊斯神情古怪：“幸好是我？”
“对啊，呃……”
希缇亚再次瞥到墨伊斯手里的册子，弱弱地收声。
果然，无论被谁发现正在看这种东西都是十分羞耻的事情啊！
她的脸颊绯红，也不知道是刚才就红还是怎么的，身体往旁边一扭就要开溜：“那个我还有事先走……”
胳膊被一只滚烫的手抓住。
“你刚才……”墨伊斯一手抓着希缇亚，一手举着册子，还翻在希缇亚看到的那页，入眼一片敏感字词，“在看这个？”
希缇亚觉得墨伊斯的声音有点哑，但她只想开溜，没有在意，更加想要挣脱：“我真的有事放开我……啊！”
墨伊斯将希缇亚扯到怀里，手里还拿着册子：“你对这个感兴趣？”
希缇亚觉得他全身不知怎么硬邦邦的，口中吐出的气息格外烫人，本想挣扎，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希缇亚一瞬间熟了，那，那是……
墨伊斯已经吻上她的唇，声音低哑而粘稠：“你感兴趣，我就陪你试……”
“墨，墨伊斯……”
趁着她开口说话，墨伊斯长驱直入，吻得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狂热。下一刻，希缇亚忽然感觉时空魔法的气息，周围环境发生变化，来到了卧室里。
墨伊斯整个人覆在希缇亚身上，把那册子往旁边一摊，身体的热气透过衣服几乎快要将希缇亚蒸干。
她有点害羞，但大概是莉珀的神力，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尽职尽责地在她的灵魂里发挥作用，让她难以抑制地情动。
“希缇亚……”墨伊斯喟叹，“我又要亵渎你了。”
希缇亚意识到异样的感觉，不受控制地发出细碎的嘤咛，她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墨伊斯的的肩向他索吻。
墨伊斯一遍一遍地吻她，似乎这样就能够让他的“亵渎”变得正当。尽管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正当的。
窗帘外，夕阳斜落，星斗高悬，然后日升月落，白昼初绽。
希缇亚完全不想再动弹一下，但她欲哭无泪地意识到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