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色的幽灵钻进房门的瞬间,屋内的亚尔林率先做出了反应,撞翻一把椅子变大成一人高,挡在幽灵面前低吼。
雷瑟拉尔“嗖”一下不知躲到了哪里。希缇亚和墨伊斯紧接着也发现了幽灵的存在,纷纷看向门口。
“亚尔林改变体型一直这么自如吗?”希缇亚却没管幽灵,反而关注起了亚尔林。
多拉刚才也和雷瑟一样躲了起来,闻言叫道:“如果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墨伊斯失笑:“它的血统优越,擅长魔法,改变体型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门口直僵僵站着,显然被亚尔林吓了一大跳的“幽灵”听到他们轻松惬意地聊天,诧异地愣住了,像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视他的人。
倒也不怪希缇亚毫不惊慌。在此之前,她已经发现过类似幽灵的踪迹,只是没有确定而已。二来,这个“幽灵”看上去,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脸无害。
幽灵男孩的衣着和渔人岛岛民是一个风格,应该也是这里的原住民。外表苍白透明,和一般的亡灵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他不像寻常亡灵那样随意地飘来飘去,而是牢牢站在地上。
“你们……你们怎么不害怕?”幽灵男孩问道,声音是清澈的孩童嗓音。
听到他开口,希缇亚的注意力才放到了男孩身上:“亡灵没什么可害怕的,而且,你也不像要对我们不利。”
再者,有她和墨伊斯在这里,恐怕世界上能够对他们造成伤害的人也不多了。
墨伊斯挥手关上了房门。幽灵男孩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指了指亚尔林:“这是什么?”
“龙。”希缇亚说,“我家的龙。”
“龙……”幽灵男孩慢慢地琢磨这个字眼,像普通小孩见到从没见过的东西一样,新奇又兴奋。不过他没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急急地说:“我不是来吓你们的,你们快离开这座岛,不要再回来了!”
希缇亚一怔:“什么?”
男孩没什么犹豫,似乎已经十分熟练这一套交流:“你们一定要在祭典开始之前离开!否则,你们要么变得像我一样,要么,会死。”
死没什么可问的,墨伊斯问:“像你一样,是什么意思?变成幽灵?”
幽灵男孩点头:“幽灵,以前的外来者也是这样叫我的……参与祭典后,如果你们反抗了,会被杀死,丢到海里。如果没有反抗,就会变成和我一样的幽灵,永远留在这里。”
他不停地摇头:“你们不是岛民,不需要留在这里。”
几人听得云里雾里。即便墨伊斯见多识广,但他从未来过渔人岛,也对此一无所知。
倒是雷瑟小心翼翼地躲到了希缇亚身后,凑在她肩膀上盯着幽灵男孩打量,小声说:“被时间遗忘的亡灵,他被留在了过去的时间。”
希缇亚皱眉,这就是“留下”的含义吗?
即便是海洋与死亡之神陨落的今日,大陆上对于死亡的传说仍然同千百年前流传的那样。死去之人的亡灵会顺着河流湖海,一直飘荡到广袤无边的死亡之海,最终进入海洋深处的亡灵海安息。
在海洋之神陨落前,世界上的亡灵被管理得很好,很少会出现迷失的亡灵随处飘荡的事件。然而之后,死亡无人管束,亡灵失去方向,见到亡灵似乎不是什么稀罕事。直到几十年前,女神收回了死亡的权柄,重新管理亡灵海,才终于结束了亡灵在生者世界流窜的状况。
但现在希缇亚清楚,生命之神早在天灾时代死去,就算有人为亡灵们指明了方向,那也肯定不是她。
对于这个问题,希缇亚猜测兴许是如丹德一样尚存的神明,或是像墨伊斯他们一样的神侍所为。
看幽灵男孩的样子,他显然没有成功回到亡灵海。但同时,他也不像寻常亡灵那样浑浑噩噩,而是和普通的十岁男孩没什么两样。
她刚要接着问,然而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随之是门外传来的库鲁鲁的声音:“你们起来了吗?”
幽灵男孩一瞬间消失了。屋内的人多多少少都被惊到,多拉立即拽着亚尔林的角把它拉到角落,希缇亚走到卧室门口,墨伊斯才打开门。
库鲁鲁就在门外,一见墨伊斯,露出了笑容:“早上好,客人们。”
“什么事?”墨伊斯问。
他的语气绝对称不上热络,并且因为刚刚幽灵男孩说的话,难免有些戒备。不过库鲁鲁昨天也见识过墨伊斯的冷淡,因此没什么怀疑:“你们来得巧,今天刚好是岛上的祭典,我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我们已经在做最后的准备,中午过后,祭典就会开始。”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立刻想起了刚刚幽灵男孩说的话——参加祭典的人会变成幽灵,或者被杀死。
墨伊斯颔首:“让我们考虑考虑。”
库鲁鲁表示理解:“好,那你们商量,我就在这等。”
墨伊斯关上门,和希缇亚交换了神色。多拉、雷瑟和亚尔林也冒出头来。因为库鲁鲁看不见也听不见,雷瑟率先开口:“陷阱。”
希缇亚点头,低声道:“显然是在引我们去祭典。如果我们说不去,恐怕就是逼我们去了。”
多拉坐在亚尔林头上,跃跃欲试:“怎样?去吗?”
墨伊斯说:“去。”
看现在的情况,他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以如今希缇亚和墨伊斯的实力来说,这些岛民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希缇亚的图鉴里已经拥有了三位神明的卡牌,每收集一位神明的灵魂,她的卡池就会升一级,按照墨伊斯的话说,就是力量恢复一部分。
收集恩弗莱斯的灵魂后,希缇亚的卡池达到21级,按照规律已经拥有了神术师的实力。
墨伊斯的能力应该不止表面上的那些,但来到渔人岛后,他说死亡之海抑制了他的一部分实力,现在能够使出的与希缇亚差不多。
两位神术师级别的魔法师,照理应该已经能在大陆上横着走了,除非是遇到与神明有关的东西。
渔人岛上的线索全部集中在这场祭典,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其他找到人鱼的办法,凭直觉来讲,希缇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