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吸了两口。 然吐着烟圈对镜头笑,“阵平,研二,最一次教学了。不好思,小姐,可以麻烦你把镜头从我脸上移到手上吗?” “可以!” 川岛江崎拆完炸弹,烟快燃完了。 他收拾好东西,站起,镜头只能照到下巴的位置。 青年对高平由佳说,“如果有缘的话,你会遇到五个人,唔,其中一个很帅气的金发混血,帮我把段教学视频交给他。没有缘分就算了,反正不多好的老师,不多好的人。” “好了,你去面避难吧,我还有的事。” 高平由佳似乎没想到炸弹都拆完了,还被吩咐去避难,手抬了抬,“等下……” 于,最一幕便停在老师按下终止键时,靠的很近的脸上。 车内一片寂静。 相机诚实的将拍摄到的画面,原原本本记录在存储卡中,又被放映在电脑荧幕上。 画质非常清楚。 老师的脸贴近的时候,车上的三个人几乎能看清他鸦黑眼眸里的倒影。 “不,才不……” “就很好!”阵平不甘心。 降谷零嘴角紧抿,他一样的想法,川岛江崎最好的老师,他心里最好的前辈。 四百多人的生命。 那些沉甸甸的生命的重量被他一个人,轻描淡写的承担下。 为公安,为警察,为只比他们大一岁,23岁却已经数次破获大案,数次游离在生死边缘的年轻人,再不能要求他更多了。 危险的任务交给他,然重伤回;休假时连环杀人虐尸案交给他,然被凶手报复;保密性很高,连警校生都要签署保密协议的任务交给他,接着为了救人失踪。 因为天才,以大家都相信他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因为天才,以23岁就殊荣在身,无数目光紧盯着一举一动。 因为天才,连休假期都要被压榨能力,兼职教导警校生,还被不知好歹的学生暗中讥讽,甚至用谓的“玩忽职守”的理由举报给校长。 降谷零坚定的爱着个国家。 可有时候,他会替老师感到疲惫和委屈啊—— 从小就没享受过世界给予的爱,在承受了些,为什么还要自贬的说自己不多好的人? 为什么在做出很大概率会死掉的决定时,眼神还能么稀松平常? 老师一直走在前面,他需要抬头仰望的高山。 现在,降谷零深刻的白。 他再不想做渴望高山的苦行者,他要变更高更大的山,他想下一次,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会自己的身影。 以冲吧,zero,冲啊! 只要老师活着,他再不会惧怕,再不会回头。 只要老师活着。 - 一天。 一个星期。 一个月。 警方的救援队和湖泊周围的搜救队在第七天离开,现在还在湖上业的,花钱请的私人船队。 時田一朗不相信川岛江崎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体都没找到,凭什么说他死了?养了四年的人,哈哈,一句没了就想打发他,可能吗? 警视厅有人说他疯了。 時田一朗并不觉自己疯了,他守了整整三天,第一次离开,回警视厅找东西。 办公室翻乱七八糟,他找到了川岛江崎说的礼物—— 一条深灰色的羊绒毛线围巾。 時田一朗又哭又笑,打着忙音的电话狂骂,“七月最热的时候你给我送围巾?你小子指定在耍我,藏了,我输了,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 除了時田一朗天天往里跑,降谷零常的。 两人都瘦了好多,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像两个高瘦的竹竿。 一个月。 他们第一次交流, 時田一朗说警视厅那些人要搞什么衣冠冢,晦气的很,又说他升职了,会更忙,以大概不能常了。 老师的影像资料全都删完了,降谷零把视频备份转赠给他。 临近毕业,降谷零有了新的打算。 金发黑皮的男生张开双臂,湖面的风从深处吹,凉凉的,带着清冽的味道,风环绕着他的手臂和身体,就像老师临走前给他的拥抱一样。 “我。” 降谷零说,“我不能常看你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