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天色也不早了,他还得去与韵儿她们会和。他朝着怡红楼的方向赶,一路上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不过他还是笃定身后一定有人跟着。那人还真沉得住气,明哲故意在酒楼待了许久,就是想消磨那人的耐心,叫他知难而退,没想到那人居然冒着猎猎冷风,苦苦等待。 既然他这么有毅力,明哲索性让他跟着,反正他要办的事已经办妥了,就等着接下来看好戏了! 怡红楼外挤满了人,大伙堵在怡红楼的门前争先恐后。他们大都是慕名而来,想看一看传闻中玉雪姑娘的仙姿昳丽,但怡红楼的空间实在有限,不可能放这么多人进去。 梁妈妈带着侍卫守在门口,拦住这群妄想蒙混过关的人。 “诸位公子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们都想一睹咱怡红楼的花魁——玉雪姑娘,但怡红楼的席位实在有限,你们这么多人一下子挤进去,还不得把我怡红楼给拆了!所以诸位公子若想进这怡红楼,就得拿出你们的真诚,所谓价高者得,今夜出价最高者,便可成为玉雪姑娘的入幕之宾,此等良机诸位还不把握?” 此话一出,大伙沸腾了,争先恐后地出价,价钱从底价二百两白银,一下子就到了一千两白银,而且大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上加价。 韵儿和鸢儿才不愿去凑这热闹,便站在远处,看着那群人为了春宵一刻,将白银大把花掉,好生阔气! “你俩看啥呢?”明哲突然出现在她俩身后。 “哥哥!”看见明哲,鸢儿面露喜悦,挽住明哲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明哲在鸢儿鼻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小机灵鬼,想我吗?” 鸢儿不假思索道:“想!” 看见两人如此亲密,韵儿有些受不了了,清嗽一声,试图提醒二人,“明哲,你回来了!” 明哲点点头,“事办完了,我当然要回来了!我总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吧!” “我还以为你把鸢儿丢给我,独自一人跑了!”韵儿开玩笑道。 明哲不服气道:“我像是那种人么?答应你们的事,我有哪一件没做到?我既然说过办完事,便来怡红楼与你们会和,那我就一定会来!你们看我这不是来了吗?” 韵儿噗嗤一笑,“知道你一诺千金,信守承诺,说到定会办到,要不然你真的以为我们会在这里等你?” 明哲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正想说韵儿几句,他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你们快看,那人是武烈吧!” 韵儿和鸢儿顺着明哲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武烈从人群中走过,昂首挺胸,手中拿着一张银票。他走到梁妈妈面前,当着大伙的面,显摆手中的银票,厉声道:“我出三千两!” 大伙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武烈手中的银票,那确实是一张三千两的银票,这么大的手笔,在场之人中,也只有武烈拿得出来了! 明哲叹息道:“武烈爱玉雪姑娘,可谓是爱到骨子里了!那可是三千两银子,我就算打一辈子的工,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三千两银子,在武烈眼中,犹如粪土,只要能和玉雪姑娘待在一起,这点银子算不了什么。 明哲就不一样了,身上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百两银子,与武烈的三千两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羡慕了?”韵儿问道。 “废话,你不羡慕么?那可是三千两啊!” 明哲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尽是不舍,明明那银票不是自己的,可他莫名觉得心痛,总觉得武烈这么做,简直是在糟蹋钱。 韵儿不屑道:“不过三千两而已,洒洒水罢!若你需要,我甚至可以支给你一万两!” 明哲把目光投向韵儿,他拍了下额头,幡然醒悟:“差点忘了,你是丞相千金,三千两对你而言,确实算不了什么。可我不一样啊,我的大小姐,我身上的积蓄加起来,一百两也不到,怎敢与你们相提并论?” 若是论文学武略,明哲尚可一战,但论金钱财富,就算把他自个儿卖了,也不值几个钱啊!在这方面上,他只能说一句:“怕了!” 韵儿骄傲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看韵儿这么风光,明哲实在“过意不去”,他接下来的话,可谓是打了韵儿一个耳光:“我的大小姐,我知道你钱多,可现在我们身上只有这点钱,武烈又把价钱抬到这么高,你说我们要怎么见到玉雪姑娘?” 韵儿瞬间哑口无言,明哲的话不无道理,她钱再多,那也是放在相府的,而今他们身上的积蓄加起来,不过百两,别说与武烈相比,就算和在场任意一位公子相比,那也只有输的份。 “说不出话了吧?叫你显摆!”明哲心里洋洋得意道。 梁妈妈看到武烈拿出三千两的银票,也是目瞪口呆,她还从未见过哪家公子敢一口气拿出这么大的银票。武烈是头一个,估计也是最后一个。谁叫人家位高权重,父亲是当朝大将军,深受陛下器重,这点钱对他家来说,不过打打水漂罢! 武烈环顾四下,见无人还价,他心满意足地把银票递到梁妈妈手中。梁妈妈接过银票,手都是颤抖的,她看着手中的银票,不知所言。 “梁妈妈是不是该宣布一下了?”武烈可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为见玉雪姑娘,他不惜花费重金,冒着生命危险,从武侯府偷跑出来。 梁妈妈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诸位公子可还有愿意加价的,若无,那我便宣布今夜玉雪姑娘的入幕之宾便是……” “且慢!”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位手持折扇的公子,慢慢悠悠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的容貌算不上出众,但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手拿一把折扇,身穿儒袍,书生气质赫然在目。最重要的是,他面对武烈这样的气势凌人之人,竟不感到半点害怕,从容不迫,从人群中慢慢走出。 他合拢扇子,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当着大伙的面展示,“我出价五千两!” 那一刻,现场一片寂然,甚至风吹过的声音大伙都能听见。 五千两是什么概念,就算用马车拉,也至少要三架以上。在场之人中,不乏有富贵人家的公子,但叫他们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出五千两,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甚至有的人倾家荡产,也拿不出五千两。 “我去,这货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张口就是五千两,比武烈还狠!” 明哲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作“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如此糟蹋钱财,这世间除了他俩,明哲想不出还有谁敢这么做了。 “户部尚书之子,张枫!”韵儿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他爹是户部尚书?”明哲先是一惊,随后释然道:“那就不奇怪了!户部掌管天下钱财,区区五千两,犹如九牛一毛,不足挂齿!” “他爹是户部尚书又如何?还不是我爹的部下!”韵儿不屑道。 明哲板着一张脸,不情愿地说:“对对对,你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