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袋,顺手就丢给了明哲。 “多谢公子接济!公子积善行德,一定会有好报的!”明哲接过钱袋,在手里掂量掂量,还不轻,果然出手阔绰,不愧是有钱人。 明哲正愁今晚的住宿没有着落,有了这袋银子,他和韵儿应该能睡个好觉了。难得遇到这种冤大头,还真好骗,三言两语,便被耍得团团转。要是能经常遇到就好了,他就不用担心钱的事了。 一提到钱的事,明哲心里就很不舒服。他从武烈那里赚的三千两,全权交给玉雪打理,自己身上一点都没留,这下好了,出门办个事都得想方设法地找钱,要不然连住宿都成问题,更别提吃喝了。堂堂一代大侠,混成他这样,也没谁了! 住宿的事已经办妥,就只剩下一件事,还需明哲亲自走一趟,“敢问公子,应天府书院在何处?不知可否为小生指一下路?” “连应天府书院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居然还敢跟我比试,完全就是不自量力嘛!” “公子说的是!恕小生眼拙,竟未看出公子师承应天府书院,方才皆是一场误会,还请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多有担待!” 明哲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如此违心的话,但为了顾全大局,他也豁出去了! “由此往南,经过一座拱桥,便会看见一座高大的阁楼,这便是应天府书院的藏书阁,里面藏书千万,大大小小的卷宗加在一起,足以成千上万。阁楼下方便是应天府书院,门口牌匾上还写着‘應天書院’四个大字,即便是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也绝不会认错!” 这位儒生当真是明哲问啥,他便答啥,一点也不掩饰,也不拐弯抹角,坦率直言。明哲倒是很欣赏他这一点。 “多谢公子指点!”明哲行了个礼,然后打了个响指,便消失在大伙眼前。 儒生揉了揉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去,他人呢?” 不仅是儒生,大伙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怎么消失得这么快,难不成是鬼?” “若他是鬼,怎么拿得起笔,怎么会有影子?要我看,他不是鬼,而是仙!” “仙人岂会与我们这等凡人废话?依我看,他不是仙,而是人!只不过他修习过法术,才会消失得如此之快,他应是天师门的人!” “他若是天师门的弟子,那我刚才一番言语,岂不是惹怒了他,那我可怎么办?他随便一招仙术,便可……”儒生越想越害怕,打了个寒颤。 原本喧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冷清。 大伙在这边沉默不语,明哲那边已经出现在儒生所说的拱桥上。渡口距离拱桥,少说也有四五十丈,明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出现在拱桥上,不是因为他的轻功极好,而是他确实会一点法术,但也只是皮毛罢了。虽然做不到传闻中瞬息千里那般地步,但短距离传送,他还是能勉强做到,这也是他瞬间消失在大伙眼前的原因。 “那便是应天府书院吗?果真如传闻所言,不愧是天下第一书院!”明哲看着那高高的阁楼,再望向那甬道连接的房屋,威严之中透露着书生意气,恰如《南京书院题名记》中所言:聚学为海,则九河我吞,百谷为尊;淬词为锋,则浮云我决,良玉我切。 世人只知应天府书院乃天下第一书院,却不知这背后还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明哲到此的目的,不是想看看传闻中的应天府书院是如何辉煌壮阔,而是为这个秘密而来。 与此同时,画舫之上,韵儿跟着侍女走进船舱。游行尚未开始,一切都还在准备之中。叶梦然还在房中打扮,为接下来的游行做准备,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实在想见一见韵儿,便命侍女将韵儿带往她的房间。 “韵儿姑娘,请在此稍作等待!”侍女上前敲了敲房门,“梦然姑娘,你要见的人已带到!” “知道了,带她进来吧!”叶梦然回道。 侍女推开房门,然后站在门口,恭请道:“韵儿姑娘,请进!” 韵儿轻轻点头,便踏入了叶梦然的房间。待韵儿进去后,侍女便把房门关上,自觉退下。 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花香,淡淡的,还挺好闻;房间内的布局简简单单,说不上奢侈,梳妆台、床榻、木柜,还有一套座椅,桌上正摆着一部弦琴,韵儿一眼便认出了,这正是叶梦然怀中那部琴。 “韵儿姑娘,可认得这部琴?”叶梦然还在化妆,只是从铜镜里看见韵儿惊讶的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此虽为琴,却非琴名,而名锦瑟!”韵儿回道。 梦然停下了手中的眉笔,语气稍重地问:“关于这部琴,韵儿姑娘还知道什么?” 韵儿也不故弄玄虚,侃侃而谈:“此为琴,以瑟为名,意为窈窕淑女,琴瑟友之。这部琴是梦然姑娘的一位故友所赠。这些年来,梦然姑娘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会带着这部琴,只因故友临别赠言,待归来之时,梦然姑娘抚琴,故友奏瑟,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既是故友,何来伉俪情深?”梦然反问道。 韵儿会心一笑,“因为这位故友便是梦然姑娘的心上人!” 韵儿这句话直击梦然的内心,故人离别,数载已过,红颜发白,不见友归,这些事一直被梦然藏在心底,这些年来,她遇见的人不敢说上万,但也有成百上千,韵儿是这些人中最懂她的人,三言两语便说出了她的心声。这也是为何她非要见韵儿一面。 “韵儿姑娘,可晓得那人之名?”梦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此人重义,胜过高山,自名义山!”韵儿自信回道。 “韵儿姑娘既然知道我和义山的过往,不知可否告诉梦然,义山现居何处?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迟迟不肯回来?他是忘记了我们的誓言,还是不想再见到我?” 说话间,梦然的脸颊上划过一行泪水。她最不想提起的人,却也是她最思念的人。 “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往,也不知道他现居何处!” 韵儿的话如五雷轰顶,再一次惊讶了她。 “怎会如此?你连这部琴的来历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岂会不知我和义山过往?你难道不是义山派来见我的人吗?” 梦然丢下手中的眉笔,起身走到韵儿的跟前,她的容貌第一次呈现在韵儿眼中。雪白的肌肤,黛色的眉毛,俊俏的鼻梁,鲜红的嘴唇,无一不彰显梦然的艳丽,就是这么一个惊艳世俗的美人,身上却背负了太多沉重的包袱,眼眶中的泪水,便是最好的证明。 梦然的情绪何其激动,她抓住韵儿的肩膀,眼眶中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流出,弄花了她精美的妆容,但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便是韵儿口中的那位故人——李义山。 梦然越抓越用力,韵儿都快忍受不住了,“梦然姑娘,痛!” 韵儿的喊声让叶梦然找回一丝理智,她松开了韵儿,韵儿连忙后退了几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梦然缓过神来,看见韵儿紧皱眉头,面露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