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凌云特意把天枢的卷宗调了出来,交给明哲。明哲大致扫了一眼,了解到天枢的家世背景,以及执行过哪些任务,但卷宗并不完整,有几页被撕了,那些事都是天枢独自行动,卷宗仅此一本,除了天枢本人,无人知晓。明哲怀疑,被撕掉的这几页,便是天枢背叛秣房的动机,但只是猜测,具体原因,还有待分析。 “你不也看过吗?可有什么头绪?” “我问你问题,你反倒问我,我该问谁?” “有心思说废话,不如老老实实查案。” “好啊!”凌云突然一笑,望着不远处的一户人家,“既然看够了,不请我们进去喝口水?” 凌云这一诡异的举动,引起了明哲的注意,他望向四周,却没看到一个人影,也不知凌云在跟谁说话,正当他困惑之时,那户人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虽是白日,但这个镇子处处透露着诡异,鬼瘴笼罩,看不到一点生气。房门莫名其妙打开了,这要是普通人,估计得被吓个半死。 凌云得意一笑,“走吧!” “你不会是要进去吧?”明哲指着那扇打开的房门。 “门都为我们打开了,又怎好意思拒绝?还是快走吧!免得让人觉得我们行事优柔寡断。” 凌云拍了拍明哲的肩膀,明哲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向那户人家走去。 二人方一进屋,老伯立马把门关上,似乎很害怕屋外的东西。 屋内的摆设很简朴,只有一张桌子,几把凳子,就连睡觉用的被褥也是破旧不堪,地上的灰尘已有几重,轻轻一吹,便可扬起风沙万里。屋内很昏暗,只有桌上那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窗户早已被木板定死,仅有的光亮,透过木板间的缝隙洒落在床上。 屋内除了明哲和凌云,还有三人,看上去应该是一家三口。 明哲向老伯行了个礼:“多谢!” “这位道爷言重了,我们这些乡野村夫,哪敢受谢!”老伯连忙回绝。 “老伯言重了,我们只是过路的,看见镇子这般,觉得奇怪,便走了进来。” “是啊!老伯,我们路过此地,不曾想镇子上出了这般事,走进来一看,更是惊呼不已!”凌云附和道。 “可这……”老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他的印象里,明哲和凌云的衣装打扮,与那些自命不凡的道爷极为相似。可那群人,从不把这些平民老百姓放在眼里。 凌云察觉到了老伯的异样,“老伯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无妨!尽管说出来,只要是我等力所能及之事,必竭力为之!” 老伯犹豫片刻,叹了一口气,“不知两位大侠如何称呼?” 明哲正要开口,凌云抢先一步道:“在下姓陆,名凌云,这位是舍弟,名明哲。老伯若不嫌弃,直呼我二人名字即可!” 明哲嘴角微微颤抖,欲言又止,凌云暗中扯了下他的衣袖,眼神示意,小声道:“一个身份而已,别那么小气嘛!出门在外,别计较那么多!大不了下次换回来!” 明哲想了想,还是以大局为重,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放平心态,笑颜以对,“还不知老伯之名?” “二位少侠客气了,老朽姓冉!”冉老伯转过身,指着床上的两人,“这位是贱内张氏,这位是犬子。” 明哲和凌云向二位行了个礼,张氏点头示意,她怀中的孩子,望着这两个陌生人,心中充满了好奇。 “娘,他们为何那么像?” 冉老伯和张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进门的时候,他们看见明哲和凌云,如同看见一面镜子,两人简直一模一样,除了身上的衣服,挑不出不同。 明哲和凌云习以为常了,凌云初次见到明哲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跟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人,也难怪鸢儿初次见到凌云的时候,会把他错认成明哲。这两人太像了,就像一对孪生兄弟,所以凌云称他俩是兄弟的时候,冉老伯没有半点怀疑。 “请问冉老伯,这镇子上可是发生了什么怪事?” “不瞒二位少侠,我们镇子上确实发生了怪事!”冉老伯一边招呼二人坐下,一边说着这镇子上的怪事,“想必二位也看见了,这外面呀,阴风阵阵,满地白纸。此皆因我们镇子每月十五便会死一个人,镇上的百姓,惶恐不安,跑的跑,死的死,落得如今的下场,都是自作孽啊!” “每月十五死一人,听上去挺玄乎的!” “少侠莫怪,且听老朽一言!”冉老伯娓娓道来:“我们这个镇子叫作行云镇,因背靠行云山而得名。行云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向东三十余里,还包括了方亭湖。镇中之人大多是寻常百姓,仅有一户富贵人家——张氏。张氏以布匹经营为主,几代经营下来,积累的钱财足以堆积成山。张氏坐拥万贯家财,却不施以仁义之道,对镇中百姓常常出言不逊。百姓怨声载道,张氏却不以为然,或置之不理,或武力镇压,致使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张氏深知百姓怀恨在心,私下雇佣了一伙镖师,专门保护他们的安全,张府里也布下了重重机关,若非知晓府内布局,凡擅闯者,皆无一人生还。无人威胁,张氏的气焰逐渐嚣张,烧杀抢掠,鱼肉乡民,无恶不作,百姓只能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却不敢招惹张氏。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张氏的恶行终招来祸患,一周前,张府突发横祸,府内所有人,无论是张氏宗亲,还是丫鬟仆役,皆死于府中,无一人生还。此等血腥的场面,百姓也是头一次见到,心中慌乱,恐有邪祟作怪,官府之人也拿不定主意,只能将所有死者带回义庄,安排仵作检查尸体,企图从尸体上找到线索。可几日过去了,官府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百姓惶恐万分,就在这时,有人放出消息,称所有死者,除张老爷外,身上无一处伤口,既非服毒又非窒息,此等做法,唯有邪祟所为!此消息不胫而走,镇中百姓惴惴不安!” “没有伤口,又非毒杀,确实诡异!” “那后来呢?” “后来更诡异了!自张氏出事后,镇上开始莫名其妙死人,不论老少,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必有一户人家遭殃。那些死掉的人,和张氏一样,身上不见伤口,仵作验尸,亦非毒杀。他们都是莫名其妙死在家中,官府派人查案,也没查出什么线索。” “这可奇了怪了,莫非真有邪祟?” “大伙惶恐不安,待在这里,只是等死,多数人都离开了镇子,只有我们这些老之将至的老家伙留了下来,只是可怜我的儿子。” 说到这里,冉老伯有些哽咽,他死不死无所谓,只是怕无人照顾他的儿子,他就这么一棵独苗……突然屋外狂风大作,吹得木门吱嘎吱嘎地响。 凌云冷哼一声:“又来,还没受够?”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狂风大作?”明哲心里感到不安,似乎门外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