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赢了。”
他眼神期待,看着明溪从荷包拿糖块,他虽说不缺这点零食,但对手是尤夫人,他才不愿意让尤夫人赢过他。
明溪惊叫一声,一拍脑门,“哎呀,糖块都给尤夫人发完了。”
尤光辰立刻气鼓鼓。
明溪话锋一转,从盖碗拿出刚摘的花,笑眯眯道:“恭喜大少爷拿到隐藏惊喜,可以获得敌人的所有筹码。”
尤光辰乐呵呵地,他赢了,尤夫人手里的糖块都是他的咯!
他向尤夫人伸手,白嫩嫩的掌心还带着昨日的鞭痕,四目相对,母子俩都愣住了。
尤光辰嘟囔一句,“算了,反正本少爷不爱吃糖。”
下一刻他的手心多了几颗糖块,当然没有方才用作蚂蚁饵料的那颗糖,尤夫人抬手扶扶鬓角,“赢了就是你的。”
明溪嘴角含笑,“不打扰夫人和少爷游园了。”
尤夫人矜持点头,没说什么就走了,这是第一次她和尤光辰没能吵起来。
她心中犯了嘀咕,尤光辰若当真好对付,以她的教养手段,怎么会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难道背后有人在挑拨?
尤夫人离开前看了眼花园的灰烬,没说什么。
明溪顺手端走桌上的糕点,果然这才是尤府厨子的真实水平,她心中腹诽这个尤夫人还挺会下软刀子。
周启航眼睁睁看着明溪从他面前走过。
但很快明溪转回来,“你方才找我何事?”
周启航眼巴巴赶来,结果没能发挥作用,他无端觉得矮人一头,显得他多上赶着似的。
他清清嗓子,“你今日勉强摆平此事,算是险胜,但你原本不必招惹一身腥,哪有做客的人参与别人家事的,何况这少爷和主母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做事前可曾想过后果?”
明溪莫名其妙,这人生气什么?
“周公子,我今日所为,只是恰好手中有糖块,可以帮上尤夫人,这的确是他们的家事,但原本有办法缓解两人的僵局,有何不可?”
周启航摇头叹气,但他有必要告知明溪,高门妇的行事该是进退有度的,“尤夫人和尤少爷并非你的友人,万一他们想要对你下手,只需要说你给的糖块有问题,此事便无法善了,明溪,你以为你是在发善心,其实你亲手将把柄递到别人手里。”
红莲尴尬地夹在中间,想不到好心给两人说和,结果两人更尴尬了。
她心知男人此刻不会让步,弱弱地扯扯明溪的袖子,“明姑娘,今日的事无非是和主家多说几句话,不必放在心上。”
明溪甩开她的袖子,眸光清澈坚定,“多谢提醒,不过若我的性命能够被别人几句话左右,那我本就该死,做什么都该死。”
她微微颔首,径直与周启航两人擦肩而过。
留下面色不虞的周启航和不知所措的红莲。
红莲扯起嘴角,柔柔道:“公子别介怀,至少明姑娘心地纯善,为人直爽,那些道理她早晚会懂。”
周启航唇角抿成一条线,嗤笑一声,“那她自便。”
他玉面公子也是有脾气的。
明溪端着糕点回了院子,和流苏说了一声,便回房间睡觉了。
关上门,明溪转而跳窗,她这两日已经找到隐蔽的地方,轻盈的身形从树荫掠过,很快到了齐沐白的客房。
她没有翻墙,而是敲门进去。
将随身带来的药材递给吉安,她便进房间,“张六醒了吗?”
赵聪见了她,瞬间笑了,端着茶水糕点上前,这间客房住着御史家的公子,伙食待遇不是明溪那边可以比的,但赵聪这副样子的确狗腿。
“快了,沐白兄的医术真不是吹出来的,几副药下去,张六身上的淤血就退了大半,昨天清醒一会,吃了点东西又睡了。”
明溪接过糕点吃着,目光幽幽看着赵聪,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突然变成老嫂子性格?
赵聪还以为他的脸上有东西,连忙去打水洗脸,结果明溪的表情更怪了。
“少东家,想不到你挺适应这种......贵妇生活。”明溪笑着打趣。
赵聪憋红了脸,直接放下水盆,将汗巾往身上一搭,“我一个大老爷们,洗脸绝不用盆!”
珠帘微微响动,齐沐白一手负在身后,视线直勾勾落在湿哒哒的汗巾,他神色平静,眸底不见波澜,惯常带笑的唇角变得平直,明明没有言语,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力。
赵聪秒跪,将地上的水擦干净,然后端着脸盆出门。
房间里只剩下明溪和齐沐白两人,隔着屏风站着,明溪没坐,也没吃糕点,平静问道:“张六的伤势还需要什么药材?我去找。”
齐沐白提笔写了,连同几两银子递过去,“药钱。”
明溪接了,转身准备走。
齐沐白的视线不经意划过她衣角的灰迹,加上鼻端传来的味道,不难猜她刚才自己做饭,眸子深了深。
他负手看着明溪离开,然后缓缓看向桌上没动过的糕点和茶,忽然觉得自己最近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