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出来晨跑,难怪我瞧着明姑娘格外有朝气些。”
周启航压下心底的异样,淡淡道:“她去哪,何时知会过旁人?不必管她,继续练曲。”
这话放在明溪耳中,只会当作耳旁风,但红莲却吓得身子微颤,为周启航语气中的不悦冷淡心惊,连忙低下头用素手调试琴弦。
便没能看见周启航心不在焉,朝明溪离开方向望去的一眼又一眼。
明溪敲开赵聪院子的门,她进去准备说得来的证据,没想到忠山伯递给她一封家书,神情凝重。
她无端有种心慌的感觉,出来以后被扣在尤府,她只报了一次平安,苏氏肯定在催她回去。
忠山伯叹气,“明溪,你毕竟是明珠商行的千金,和官家打交道很敏感,稍有不慎就会让戴乌纱帽的找到发落的由头.”
这次也一样,明溪虽说证明了自己不是毒害尤光辰的凶手,但还是被尤玉良记恨上,非说明珠商行的瓷器是官窑走私,不但要没收,还要罚三千两银。
官窑不归尤光辰管,但他不屑掩饰,点明罚银交一半给尤玉良,苏氏一听便知此事有猫腻。
一打听,才知道明溪根本不是好好待在镖局,而是被拘禁在尤府。
明溪看着信,信上苏氏命令她立刻回去,如果她继续在外面逗留,苏氏哪怕用驴车套也要把她2套回去。
信的末尾又加了一句:她许久不曾知道京城荣国公府的近况,甚是惦记,提前备了不少糕点美酒,回来时带上他一起。
明溪头疼地看完, “看来我娘去了镖局,那赵镖头怎么说,他既然有办法送信,肯定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赵聪点头,“我爹已经查清李员外的下落,龙纹黄玉也有了眉目,想来尤玉良不会咬着咱们不放。”
明溪把家书收进怀里,“但也没那么轻易。”
雁过拔毛的本事,他们一早就领会过了,现在一群人落在尤玉良手里,肯定会勒索银子。
她磨磨虎牙,“别轻易答应尤玉良的要求,咱们被他扣押在府里,理应找他要赔偿,他要是不同意,那就走着瞧。”
赵聪很快明白了,扶着忠山伯回屋,“二当家的,我突然想起一条情报,咱们商量商量。”
等忠山伯一头雾水去了屋里,赵聪才回头,对着明溪比划手势,用口型说:“注意安全。”
明溪这次出府没碰到什么阻碍,倒是被门外的流民吓了一跳,一夜之间,全城不知哪里冒出来一群流民,嚷着饿。
明溪只好放弃走正门,转头从角门离开,然而大街上还有流民不断往这边涌来。
她心中纳闷,但来不及多想,只是看着几个年纪小的流民快要被绊倒,才伸手扶了一下。
想找到刘茂并不难,明溪在他的住处打探不到,索性直接去找了倒夜香的,果然打听到刘茂最近东躲西藏,生怕被黑衣人发现,落到李员外的下场,所以他一直躲在一家饭馆。
但他也不能和郦珠断了联系,就和倒夜香的留了话,明溪顺着找过去时,刘茂躲在柴房吃饭。
他躲了好几天,眼里满是红丝,嘴唇干裂,茫然看着明溪,一时没想起来这是谁。
直到明溪拎着他的衣领,“刘茂是吧?有件事需要你去尤大人府上作个证,走吧。”
刘茂听见尤大人,下意识打哆嗦,细想一番后知道坏事,怕是和郦珠的事被发现了。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去尤大人府上干什么啊,又不领赏,还是别登三宝殿了。”他拼命挣扎。
明溪很干脆地用迷烟把他迷翻,“话多。”
驮着刘茂一路赶回尤府,明溪被府外密密麻麻的流民挡住,肩膀被撞了好几下,她拼命往前挤,幸好碰见前来接应的赵聪。
两人过不去,只好躲在一处拐角,获得片刻喘息。
明溪查探一番,见刘茂一时半刻醒不过来,这才放心,问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她知道城外有流民,只是看着还算安稳,这些流民看着并不面黄肌瘦,不像是走投无路的样子。
很快她知道答案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道:“以前全靠尤大人的庇护,我们这些贱民才能熬过那段日子,如今望禅山也不肯收留我们,分不到田,往后可怎么活?”
明溪知道望禅山,那是城外一片大山,山脚下住着药农,地方事件都能听懂。
连到一起就不明白了。
尤玉良居然会主动收容流民?开什么玩笑,那不比喝他的血还难受啊?
赵聪皱眉道:“这绝对不是尤玉良做的,府上根本没人讨论过这些事,况且救济流民需要的银子不少,尤夫人绝对会显露端倪。”
可又是谁做完之后,甘愿把好名声让到尤玉良身上 呢?
两人想不通,当务之急是把刘茂弄进尤府,两人把刘茂藏到齐沐白的院子,绑起来让吉安看着。
做完这些,明溪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张六呢?”
张六这一会很慌,他被齐沐白带到尤玉良面前,双手负在身后跪在地上。
齐沐白坐在上座,悠然抿茶,好似从来没见过张六,“此人之前在府外逗留,声称当初在大牢被同伙救了,没想到那两人另有筹谋。”
他看向张六,眸子幽深,含着无声的威胁。
张六想起这个人救了自己,费力施救,还以为他是良善公子,可今日一早,便被交代了一套说辞,若不按照这套说辞,他和鬼村的人都会成为流民。
张六不敢不从,“我并非偷盗宝物之人,那天会去郦珠的院子,因为她就是我的同伙!”
尤玉良一口茶喷出来,“绝不可能。”
张六抽抽噎噎,“是真的,郦珠不满沦落为妾室,所以对宝物起了贪心,如果尤大人不相信,可以去查查郦珠房里的恭桶。”
他忍不住朝齐沐白看去,见他表情没有异样,才继续道:“恭桶就是我们联络的方式,倒夜香的人会把消息传出来,那可是郦珠夫人的私事,我怎可轻易得知,这下大人应该信了吧?”
尤玉良脸色白中透绿,“大胆刁民,你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