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利,我就把田产一卖,往西去找你们。” 赵富贵一直阴沉着脸听着,这时打断赵小凡说道:“要走也是你先走,我一把老骨头,留下守着家,什么时候没事了,你们再回来。” “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您是一家之主,您不走,咱家谁也走不了。你们趁着现在赶紧走,我和小毛年轻,腿脚快,一旦情况不对,跑也来得及。”赵小凡劝解道。 老赵担心说道:“分两拨走?这兵荒马乱的,一旦走散了,什么时候能碰上头啊?” “这个我想好了。我守着家,你们去武汉,如果没事,你们就回来,权当是一家子出去游玩一趟;如果上海丢了,南京也丢了,那就奔四川,我有个大学同学叫李涵,家在重庆,跟我是铁哥们,我把地址给你们,你们去投奔他家,他会写信让家里关照的。到了那里,你们花钱置点田产,靠收租子总是能生活,我随后也按照地址去找你们。” 赵富贵低垂着头不做声。 赵小凡急道:“爹,别犹豫了,我今天下午出去看了,道上已经有人在逃难了,现在不走,过几天连船都租不上,想走都走不了了。” “唉!让我再想想、再想想。”赵富贵一脸愁容,勾着头,背着手走出了院子。 赵富贵是个乡下小地主,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他觉得儿子是洋学生,在上海滩见过大世面,说的肯定不会错,思虑了整整一夜,最终对未知的恐惧战胜了对家财的留恋,下了决心,走! 第三天一早,赵富贵带着女眷和老赵,收拾了家中细软在石桥码头租了驳船,离开了小镇。 赵小凡成了赵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