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轻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有风吹起,落桃飞舞,十丈软红,浅粉暗香。
朗朗睛空下,那人唇色滟涟如水中朱砂,鼻峰寒悬如冰雕。
眉光水色清冷如往生河上一瓣莲。
让人舍生忘死,又近之心怯。
南鹤知
宋青辞一遍遍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如同魔咒,忘之不掉,挥之不去。
“站在这里别动,”南鹤知将宋青辞带出数丈之外,安置安贴,便又飞身向前回到交战处。
他一把拽过掉落在地的玄冰链单手一挥,缠住蛮蛮,一路拖行至阵内,一掌将玄冰链的另一端拍入地面。
“起阵。”男声清冷无杂质,甚至没有任何感情,却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瞬间把蛮蛮控制住,蛮蛮疯狂地急吼,却无济于是。
最终于阵内炼化成一颗红色的朱丹,南鹤知一扬手,便收于掌中。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他如天神般从天而降,挥挥手便解決了所有的事,一如从而。
宋青辞拍拍身上的尘士,拉着陆遥遥打算自行离开。
“宋青辞”再次听见那声音,宋青辞愣阵片刻,背脊挺直,却没有回头。
“宋青辞”南鹤知见宋青辞无动于衷,又唤了一声。
宋青辞缓缓转过身,眼帘低垂,轻声道“何事?”
“你的。”南鹤知手掌摊开,递上那血色朱丹。
“诶?”宋青辞有些呆,抬头问南贴知,“为何给我,这是你炼化的。”
“你伤他在先,否则我也不能制服他,理应归你。”南鹤知的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清冷无情。
“不不不,我不能要,若你早来片刻,那压根没我什么事,再说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被这蛮蛮吃了。”宋青辞慌忙摆手,哪里敢邀功。
“水系术法你一向比我厉害,过去如此,现在亦然”说完便保持沉默,只是托着朱丹的手伸的笔直,直向宋青辞。
宋青辞望着他的脸,一片沉寂,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是听不得南鹤知说起过往的,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于是宋青辞飞快的拿走朱丹,道了声谢谢,便与陆遥遥御剑而去。
“十三爷,这是……小奶奶?”南玄凌手捂伤处,走到南鹤知身边,轻声问道。
直到宋青辞的身影没于云端,南鹤知转身看向一旁的南玄凌,未做回答。
只浅浅道了声,“走吧,你这伤不轻。”
南玄凌蹙眉,随南鹤知而去,最终还是末忍住,又道,“她变了。”
南鹤知久久末置一词,久到南玄凌以为他会一直沉默。
谁知他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三个字,“我没有。”
南玄凌想了很久才想明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只能叹息,也不知道谁轻声说道,“往事不可追。”便再也无人言语。
另一边的宋青辞,整个人依旧仿若梦中。本就带着伤,又不管不顾御剑飞行了很久。
恍恍惚惚,终是一头栽下云端,幸而一旁的陆遥遥及时拉住他,否则她可能是第一个御剑时摔死的修士。
陆遥遥将她安置在客栈休息,又请来医者看诊。
医者替宋青辞处理了伤势,她却始終不曾醒来。
医者叮嘱了要让宋青辞好好休息些时日,若有异常,再通知他。
陆遥遥替她盖好被子,却听到宋青辞口中喃喃着什么,细听之下,才知那是南鹤知的名字。
陆運之叹息着说了声,“傻瓜。”
傻瓜?宋青辞若醒着,自是要反驳的,
但在南鹤知的事情上,她似乎是一次也未聪慧过。
宋青辞的脑海里不断闪回关于南鹤知的点滴画面,最终倒回到两人见面的初始。
古里城外相思林。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头梳双髻,身着桃花拢袖双襟祆,手里拿着个糖葫芦,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边吃边叨叨,“姑姑也太大惊小怪了,这相思林哪有什么危险。
哼,想骗我在家修习,我才不上当呢。”
女孩晃荡着脑袋,一脸得意。
她并没有看到身后的树丛一闪而过的庞大身影。
这个时期的宋青辞玩皮的名声可是“享誉”古里。
没有人不知道宋二小姐的威名,上课烧老夫子的胡子,修习术法差点把老师的灵宠玄乌烤了吃,面壁思过竟然自己挖地道预备跑路。
总之没有他不能做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宋青辞哼着小调走走看看,不小心掉了一颗糖葫芦在地上滚了一圈。
宋青辞嗯哼了一声,蹲在地上伸手去拎。
可还没碰到它,忽然手背上滴下一滴温热的液体,头顶传来奇怪的声响。
宋青辞拾头看去,却見一浑身赤红虎头牛身长犄角的异兽,正对着自己流哈拉子。
见宋青辞看他,还偏着头向外呼着浊气,“救命啊,有怪兽。”宋青辞大叫一声,把手中还剩下的半串糖葫芦一把插进异兽的鼻子里,转而掉头就跑。
异兽嗷了一声往后仰去,用力哼哼,甩出一把鼻涕葫芦,双掌拍地,直奔宋青辞而去。
“糖葫芦都给你了,还追我干嘛,我又不甜。”宋青辞一边逃跑,一边跟异兽理论,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
“啊,你别追我啦,我真的不好吃,要不等我回家给你送好多好吃的好不好,什么酱香鸭、大板鹅、烧猪蹄……”宋青辞边跑边报菜名。
报的自己都快留口水了,异兽却不为所动。一记猛扑。
宋青辞恰巧脚下一滑,虽然阴差阳错躲过异兽的一击,却也不小心摔倒在地,离她近在咫尺。
异兽呼着浊气,步之逼近,宋青辞手脚并用往后仰着倒爬,“大哥,如果你真的要吃我,能不能刷个牙先,你口臭啊,喂。”
异兽踩着步子向前走,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