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客户，之前提过一嘴，说咱们这儿买到一件时髦质量好的。” 岑越想到爷爷的病，正琢磨着找机会劝爷爷在县城医院做个身体检查。 年前十多天，张月娥岑建回了，张月娥用围巾包着头，照旧是灰扑扑，扛着包的，岑建一样，天晚上夫妻俩等儿子老娘睡了，偷摸擦洗了，第二天一大早，岑越睡醒，看到妈妈张大了嘴。 “好看吗？爸愣是闹着让我烫的。”张月娥摸着头发说。 岑越张就夸：“好看妈，我是看愣住了！超级好看，妈一收拾打扮跟那天仙一样，这样出去卖衣裳，肯定全都扫光！” 张月娥这次去深城烫了头发还染了色，是酒红色的，大波浪，这会身上一件高领羊毛衫，外头是大红色呢子大衣，脚下是高跟小皮靴，还涂了红。 “妈就是这个心思，回包着头，说明个亮相，才有威力。”岑建在旁笑哈哈说，然后被媳妇捣鼓了好几下，便忙说：“好看，好看！” 岑奶奶觉得都认识这小儿媳妇了，也有想念叨肯定花了少钱，但她最终没把话说出，她是跟老大家过日子，这几个月下看明白，小儿媳会赚钱，花就花了，她是帮衬的，多嘴念叨，人家记她的情，后大儿子家有啥难处了，小儿子儿媳也会搭把手帮衬的。 人老了，要懂话少，乐乐的。 张月娥打扮的的出门，岑建跟在后头扛东西，岑越也去帮忙——放寒假了。一出门，街坊邻居差点没认出走前头的张月娥，要是看到后头岑建父子俩，还真敢叫人。 “月娥？还真是，变得都敢人了。” “大变样啊。” “这头发？” 张月娥撩着头发，笑说：“深城那边流行，烫的卷发，焗油红色的，我想着过年了，图个喜庆。” “是喜庆，还蛮好看的，我都没见过。” “咋能没见过？这是电视里就见，那明星穿的打扮的，跟着月娥差离，这身上衣裳？” 张月娥说：“也是深城买的，那边流行这样大衣，说国外也这么穿，里头裙子，我嫌冷，就换了件羊毛衫，底下是牛仔裤。” “牛仔裤？” 张月娥把腿伸出让大伙看。 这一批贵价货，自然是问的人多，买的人少，但张月娥也急，等摊子才扎起，没一会就有人了，自然是一通寒暄夸张月娥头发好看衣服好看哪哪都好看。 “我知道肯定爱这个，都留着，还有颜色，皮肤白，穿什么色都好看，挑东西的，我可敢，我黑了。” 岑建在旁儿子打眼色，意思看看妈嘴巴夸人可厉害了。 岑越：骄傲！ 妈妈是销售天才。 这批货真的贵，羊绒的，触手手感都跟寻常毛衣料子，张月娥也说了，衣裳矜贵，还有那大衣，版型也好，至于皮靴，那都是老客户的鞋码。 “……都敢进太多，这东西成本就贵，说还要往国外出，瞧瞧这做工走线，版型，我老岑背回的，人受着挤，也敢压着货，东西是好东西，要人爱惜伺候，可实在是漂亮，过年了，穿哪里都是独一份……” “诶呀烫头发，我跟说，要是怕县里发店烫好，回头自己绑了麻花辫过一夜就是卷，先看看烫发好好看再去烫。” “这红？大红色的，有，我进了一批也多，还是牌子货。” 东西卖熟客，收账快的。 大家拿了新衣服袋子——这是张月娥专门配的，很是高档的手提袋。张月娥说：“我也想了，租个门面，后比在这儿强，便大家。” “我家有个铺子，要是有意向，过完年看看？我算便宜价。” “好啊，姐可真是我贵人，长得好看心善。” …… 这个年，家家户户电视里放春晚，有位男歌手，烫着长卷发，穿着喇叭裤，电视前的观众们目光自觉的被吸引过去，真好看真时髦。 女主持人穿的衣裳、抹的红，脚下蹬的高跟小皮靴，精致干练，可让大家伙看了羡慕。 咋这么好看呢。 而县城里，在张月娥那买了新年新衣的客户们，收获了一圈亲戚羡慕的目光夸赞，是去哪家走亲戚被围着，说：“诶呀这头发，跟电视里唱歌的那位一样。” “姨妈，鞋真好看。” “大衣也好看。” “什么裤子啊？我看春晚唱歌的男歌手也穿的这条，过姨妈这个更秀。” 姨妈便捂嘴笑说：“是男明星，我穿自然是穿女款了，牛仔裤，好看吧？有个老板从深城进货，说都流行这么穿。” “好看，跟那大明星一样。” 村里，岑越也过了个好年，收了压岁钱大红包，吃了饺子，打扮的红彤彤的，跟小伙伴们放鞭炮，大家分了糖。 年刚过完，张月娥便风风火火的老岑去县城，她要租门脸，签手续，还要简单装修一下，弄的漂漂亮亮的。 岑越就在村里，快学了，爸爸才接过去。 租的那间小屋也换了，张月娥这次租的前面门脸，后头是一层三间屋子一个院子，就是客户介绍的。 “离儿子上学有远，妈妈买一辆自行车。” 岑越说：“妈远的，走路二十分钟，我早上跑过去就成了，还锻炼身体。” “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