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水汽里,他们之间的位置很像第一次去游泳时那样,一个坐在池边,一个泡在水里。只是那时坐在岸边的是喻即安,他也没有敢低头去亲吻她。 梁满柔软的唇带着他偷偷嗅到的水果香气贴着他的嘴角,然后又轻轻移动,贴上他的唇。 这个吻轻浅柔和,爱人温软的嘴唇,像枝头的花瓣轻轻飘落在水面上,变成足以让人溺毙其中的温柔乡。 喻即安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只记得自己身体僵硬,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因为紧张,捏得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痛。他微微闭着眼,不敢看他,那姿态仿佛像是等君采撷的小姑娘。梁满睁着眼看他,此时忍不住笑了声: “喻即安,你是不是很紧张?” 男人微阖的眼睑一颤,小扫把一样的眼睫毛轻轻抖起来,脸孔上的红色越来越明显。梁满使坏地用手指去扒拉他的眼皮,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神情有些委屈: "……阿满。""哎呀,不好意思,我下次不欺负你了。"她很没诚意地道。 喻即安抿抿唇,眉心微微折出两道痕迹。 哎呀,好一个敢怒不敢言的小郎君。 梁满越发想逗他,再度伸出自己罪恶的魔爪,准备再次欺负他。 喻即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伸手过来,摸上他的下巴,像逗小动物那样,挠了挠他的下巴。他顿时整个人又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那感觉麻嗖嗖的,让他忍不住半边身子都软了下去。 “阿满……” 他小声地唤她名字,有些痴痴地看着她。 梁满见她这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抬脚踢了踢水,问他: “你怎么会这样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啊,难道以前那谁都没教过你怎么亲女孩子么?" 喻即安心里一紧,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死亡问题。求生欲告诉他,不能好好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他怕是会死得很惨。 他想了想,解释道: “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同样,我也不是,我们在一起的原因,是我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她需要事业资源。" 顿了顿,他有些局促地勾了一下梁满的手指,两排睫毛都打颤,偷偷看她的脸色,看一眼,再看一眼。 然 后才继续道: "所以我们没有这么……你是不一样的,阿满……"足够喜欢一个人时,眼神无法掩饰,冲动亦无法忍耐。他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渴望她的亲近。也渴望与她亲近。 梁满领会到他的意思,又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嘻嘻笑了声,把他的耳朵都笑红了。喻即安抓住她的手,低头在她手心里吻了两下。 她的掌心还有属于她的味道,他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浅啄带来一阵淡淡的痒麻,他抬头看向她时,视线和她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大手握小手,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不属于她的温热鼻息覆在手心,像羽毛轻刮一样,让梁满忍不住浑身一颤。 这人说是什么都不会,撩起人来却无师自通,有种笨拙又真诚的诱人。 梁满看着他轻吻自己手心的虔诚模样,脑海里闪过两句话。一句是,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另一句是,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喻即安。” 她轻轻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喻即安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眉眼,又一次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弯腰俯身吻住他。这次她的吻不再像刚才那样和风细雨,充满温柔。 而是先描摹过一遍他的唇型,然后舌尖一点点占领更多的地盘,她的嘴唇紧紧依附着他的,不留空隙,没给他呼吸的机会,也不给自己留喘息的余地。 喻即安的喉结滚了两下,终于大起胆子,握着她的手腕,把她从池边拉了下来,一起泡进汤池里。 池水的温度似乎在这个瞬间,上升了好几度,甚至是要沸腾起来。喻即安背靠池壁,双臂紧紧箍着梁满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梁满实在坚持不住了,这才拉开了一点距离,清新的空气立刻挤进胸腔。但下一刻,喻即安却变得主动起来。他温热的吻覆盖过来,紧接在她的吻之后。 在他小心却又带着侵略的亲吻里,梁满看到他眼底有一股名为喜欢的情绪像涨潮一样,慢慢地浸 染过他的眉眼,直到将她整个人淹没。 最后俩人也没吃成烧烤,在汤泉的小包房里亲了个饱,最后心满意足地手拖手回房。 他的手可以把梁满的手完 全包住,梁满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他被痒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引得梁满看稀奇似的多看他好几眼。 还故意阴阳怪气:"原来你笑的时候是可以出声的呀,不是哑巴诶!" 喻即安立刻收声:". 晚上睡觉一人一张床,都侧躺着,可以看到对方的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第二天醒过来,发现他们的手都伸出了床边,正好指尖挨着指尖。 于是原本普通的清晨便多了几分缱绻的滋味。 一起出去玩果然是情侣间必做的事,温泉山庄之行结束后,梁满和喻即安的感情终于开始升温,正式进入热恋期。 要是让梁满说说,热恋期的男女是什么样的,她会说,大概就是恨不得当连体婴吧。 除了喻即安要值班的日子,他们每天都会见面,一起吃晚饭,一起散步,这是他们之间两项固定活动。 吃饭和散步的时候,他们总有很多话讲。 比如梁满告诉他:“我那个突然暴瘦的朋友,去医院看过了,确诊是甲亢,现在已经辞职回老家了。” 喻即安一愣: "为什么要辞职?" “工作太忙太累啦,每天都是996,不利于养病嘛。”她一边说,一边晃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