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人非议成什么样子。
“为何。”周锦惜还是对着沈淮书问出心中所想。
虽说沈淮书今日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提议此事,然,此事他又有多少把握可以查清?分明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难道,他也有想做之事?如今这个昔日青梅竹马,可是让周锦惜不敢看轻。
“丽皇贵妃之死,牵扯朝廷命官,礼部尚书根本避之不及,既然他想接,就证明此事必定与他有关。今日我看到,船沉之际,礼部尚书神色奇怪,上岸后也不敢靠近打捞区域。”沈淮书面不改色道。
“你若是想查,自己查便是,何必拉上我。”周锦惜却没有听进去。
沈淮书深吸一口气道:“你的处境,我都知道。你信我,此事我不会害你。”
沈淮书回京半年之久,二人交际虽不多,但每次出现必定也是站在自己这边,沈家...沈夫人....沈淮书....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才会将人往坏处想?或许...他也没有恶意。
“我知道了。”周锦惜应下,落荒而逃。
这些年,父亲贵为君上理应顾全大局,母亲胆小怯懦,遇事也帮不上什么忙,自己从任储君身份以来,处处碰壁,朝中看好自己的人屈指可数,长久下来,自己已然忘记与人并肩是何等滋味。
自认为,这一生也不屑于需要与之并肩之人,后宫,朝廷不过就是这么个地方,事事以自己利益为上。
可沈淮书这个人,做事奇怪的很。总能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出现,然后说着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话,每每她想躲得远远地,却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如今还说出这种话。当真让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按理说,来到江宁,贡水节过后,皇室将有半月留在江宁,巡查江宁民情,也是为了与江宁携手共进,毕竟大平疆土开阔,南阳离东南西南领地都距离颇远,这半月也是给了周锦惜的最后时限,若是半月后回宫,还未查清真相,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
“既然礼部负责此次出宫一切事宜,如果此事与礼部尚书有关,是否太过显眼?再加上,礼部尚书未有子女入宫,和丽皇贵妃没有交际,为何要害人?”周锦惜一边拿着一堆有关卷宗翻看一边对沈淮书说。
“太过显眼才不会被怀疑是礼部所为。”沈淮书也在翻看卷宗。
“那日丽皇贵妃一行未出船舱,沉船时没有呼救,仵作回禀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与其他中毒症状,只是溺亡。”沈淮书继续说道。
周锦惜垂头丧气道:“我也看见了,前两日大理寺卫大人审过负责造船一事的所有江宁工人,可江宁里南阳几百里远,又怎会与丽皇贵妃有所恩怨?工人一概不知船到底有什么问题。”
“与我去礼部。”沈淮书起身便走。
哎!这个人怎么这么莽撞,礼部是好相与的吗?就这么上去兴师问罪?但周锦惜还是跟着去了。
“不知沈将军与储君可是遇见了什么难题?”礼部尚书虽话说的好听,眼里尽是讥讽。
沈淮书道:“礼部负责此次出行的官员名单可有?”礼部尚书眼珠转动,派人呈上一份卷轴道:“便是此,所有参与此次出行造船安排的官员尽在此处。”
周锦惜虽不相信这人能有这么好心,但还是接了过来,仔细翻看。
卷轴中有一人,格外眼熟,名叫李莞。为何对此子颇有印象,因为此人便是礼部尚书二公子的书童,也就是那日被周锦惜误杀的那位的随身书童,后来大理寺奉命查办,周锦惜作为当事人亲自去大理寺走了一遭,在那里就曾碰到这个李莞。
这个李莞年纪不大,白白净净,跟在尚书府二公子后头格外显眼。
“李莞是尚书府书童,为何也能在礼部负责此次出行的名单里?”周锦惜狐疑问道。
礼部尚书肉眼可见的那虚伪的微笑有所断裂,但转瞬即逝道:“李莞本是我儿书童,不属奴籍。自我儿死后臣见他可怜,给他在朝中谋个出路,虽然在此名单里,但其实就是个打杂的,但领了俸禄也够养活自己。怎么?储君要如此咄咄逼人,给人一条活路都不行吗?”
周锦惜微微皱眉,虽然话术在理,但怎么想都不对,这人话里话外拿自己儿子的死当做筹码威胁自己不要再将目光放在李莞身上,反而越显得可疑。
周锦惜迟迟未接话,沈淮书开口说道:“尚书大人别误会,既然李莞是在此次名单中,相必也一同跟来江宁,不知此人现在在何处,可否见上一见?”
礼部尚书道:“今日本官命他前去采买物资,不在此处。”
正当周锦惜以为沈淮书会逼他交出李莞时,沈淮书却拱手道:“那便不打扰了,等下次来,希望....他在府上。”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礼部尚书。
等出了住所,周锦惜问道:“李莞不是府上奴才,为何会被叫去采买物资?摆明了就是不想交人,为何不逼他交出来?下次若是都串通好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沈淮书看着周锦惜难得不是一副对谁都淡漠疏离的模样,便道:“李莞不是凶手。”周锦惜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沈淮书不答反问道:“你觉得礼部尚书是凶手吗?”
周锦惜不理解道:“此事我们不是早就讨论过,礼部作为直接关系人,礼部尚书目标太大,不可能是凶手吗?”
“正因为如此,礼部尚书有什么理由去护一个可能是凶手的人?李莞一介书童,哪里值得他如此相护?若是李莞是凶手,礼部尚书恨不得赶紧交出来撇清嫌疑,又怎会如此态度?”沈淮书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查了?这可是我们唯一线索。”周锦惜道。
沈淮书道:“谁说不查,既然李莞在官员名单中,必定与此事有些关系,但是查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查,若是李莞没有身份,我们是否从面上就得罪了礼部尚书?你在朝中只会更加寸步难行。”
周锦惜没想到沈淮书心思如此细腻,想的如此全面,就连自己都尚且有些事情没有想到。
“那怎么查?”周锦惜问道。
当日晚,夜幕高悬,周锦惜与沈淮书一身黑衣潜进礼部在江宁的临时住处。
自己简直是疯了,才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