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她安排的很好,可以说是任何问题都没有,可惜的是,她想为自己弟弟讨个公道,便必定会露出马脚。”沈淮书对周锦惜说道。
周锦惜又如何不知,温嫔既温柔又坚毅,温老爷子确实教出了一双好儿女。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温嫔一事过后,君上命众人即刻启程回京,他们在江宁耽误太久了,朝却不可一日无君。
周锦惜也因为这个案子的水落石出,使得俞太傅都在朝中礼让了三分,毕竟那是为了自己女儿找到了真凶。只是,在温嫔的认罪状上却没有提及湖中被割喉的两具男尸从何而来,至此依旧是个谜题,只是此事也无人在意了。
温嫔最终还是被赐死,待到秋后问斩,二皇子也被如愿过继到元后膝下,也算是了了温嫔一桩心事。这也是周锦惜唯一能为温嫔做的了。只是元后在听闻来龙去脉之后,叹道:“温嫔也是个苦命人。”
是啊,若是她没有入宫,这般聪明才智的女子,在民间一定会活的很不错吧。至少周锦惜是这么想的。至于温嫔的那番话,确实让周锦惜听了进去,这天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从江宁回来也算彻底入了夏,正是最热的时候,时间过得本来就快,距离沈淮书回京也有半年有余了,这次在江宁也算是多亏了他,周锦惜无论如何,心里也是记他的好的。
周锦惜在东宫歇了一段时日,不知道外面把她这位储君吹的多么神乎其神,幼白学给她听的时候笑的脸都要开花了,连带着周锦惜心情也放松些。
以前自己只知道闷头处理政务,累死累活根本没有时间去顾着其他事情不说,朝中对她的议论没有半分削减。就算是后来因为她的一些见解能得到一些大臣的支持,也还是算作少数。
但她也明白,自从从江宁回来,她的声望莫名提高了许多,要说这事若说没有沈淮书的背后助力她定然不信,但是无论如何受益者都是自己,她知道他们在那时赌的事情,赌赢了。
是夜,外府院墙高耸,守卫森严。沈淮书一身黑衣,长发被发冠束起,从头到脚轻便利落,悄不做声的从侧边翻了进去。
一队队拿着火把巡逻的侍卫,将府内更是围的水泄不通,院子偌大,入眼便是小桥流水和串串长廊,沈淮书手脚轻便的躲进假山后,躲掉一队。但巡逻的人实在太多,沈淮书虽心下疑惑但还是兜兜转转进了府中最深处,穿过回廊便是都察府左都御史的书房。
沈淮书侧耳听屋内动静,却发觉这左都御史嘴里念念有词,但始终听不清是什么,最终只好作罢,转身躲进暗处。直到左都御史似乎说完了,才快步出了书房,明明是自己的府邸,此人还是谨慎的为书房上了锁。
此时已过亥时,按理说不该有什么重要事情能劳烦左都御史大人到如今,但索性沈淮书也不是多么在意,等左都御史走远才快步上前。
虽说这里是御史府,但沈淮书想要找的人却不在京城,无奈之下沈淮书看着眼前的连环锁,如果不是在边关见多识广,或许还真会被此锁难住,还好沈淮书三下五除二将锁解开,手握银锁以免发出声音,开门进屋一气呵成。
若是周锦惜在这里又要斥责沈淮书不讲规矩,此想法一出,也让沈淮书心里一颤,但随后无奈的笑了起来,怪他与周锦惜在江宁相处时间太久,以至于这些时日总觉得自己身边少了点什么。
但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沈淮书一边听着外面动静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拿出来轻轻一吹,霎时间整个屋子亮堂不少,沈淮书快步走到案面旁,看着左都御史方才看的东西,只是很普通的一份奏折,上面记载的不过一些琐碎小事。
看来他方才看的不是这个,沈淮书心里想,这老贼甚是狡猾,就连在自己家都要搞得这般欲盖弥彰。
从竹架最左侧沈淮书一层层的翻找,除了这些年都察府经手过的事情之外竟然真的没有其他了,沈淮书还是不太相信,左都御史心思缜密,必定重要的东西不会放在明面上,正此时,沈淮书借着火光定睛一看,顶梁柱上有一凹槽,不知道此地方能作何用处,但是,必定没有那么简单。
沈淮书刚想伸手,却听见外面淅淅索索的声音,沈淮书犹豫片刻咬了咬牙,还是快步将门锁好重新翻了出来。
就差一点点。但是,自己进去的痕迹一旦被敏感多疑的左都御史发现,恐怕原本的东西也不会再放进原来的位置了。
金銮大殿上,周锦惜清早如往常一样身穿朝服,唯一不同的是平日里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都不见了踪影。
“启禀陛下,宝安赈灾款已到,只是,自天灾人祸以后,南越此地本就荒芜,此时怕是正需要人力物力的时候。”都察府右都御史道。
“哼,要是本王没记错,俞太傅上次还说国库充盈,用不着小题大做。”康王气愤道。
俞太傅自知理亏再加上女儿的事情本就病了几日,如今倒是安静了许多。
周锦惜没有回应身后而是直接说道:“父皇,南越偏僻,距离南阳甚远,若是想要派人力物力也有些遥远,赈灾银上月已然到达,相必能缓一时之需,但毕竟还是远远不够,儿臣建议若是可以让群臣募捐,也能解燃眉之急。”
国库如今是什么情况没有谁比周锦惜更加清楚了,周锦惜之所以提出这个可能引起群臣反对的想法,也是因为这个想法早就有,但若是贸然提出凭借之前自己在朝中地位,绝无可能实现,只是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或许可以一试。
“这...”
“这算怎么回事...”
周锦惜的话一石掀起千层浪,让本就岌岌可危的气氛直接爆炸。吏部左侍郎上前一步道:“君上,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募捐,到底谁家捐谁家不捐?可又捐多少?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君上听了周锦惜的想法,一时间不知改作何反应,此事涉及群臣自身利益,必定会遭到反驳,又是一桩麻烦事。
突然俞太傅却上前一步道:“君上,臣愿捐白银三百两,布匹两百匹,援助南越。”
一下子,整个朝堂之上,又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寂静,这俞太傅什么人?说话从来不客气,就是君上也敢理论一番,更是从来没给储君好脸色过,可如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