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想要粮食和银子,这足以看出来这些土匪目光的短浅,臣以为这些人不足为惧。”陈立拱手道。
“不足为惧?那便请陈城主带人将聂卿姐姐带回来吧。”周锦惜冷哼一声,这几日见识过齐秋佳母女的惨剧,本就对这位城主心生埋怨,这个关键时候,他又来说这种风凉话。
“这...”陈立一时间拿不准周锦惜的意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心底里疑惑这个储君怎么不按道理出牌。
“锦惜丫头,当务之急是确保聂卿的人身安全,我带人走一遭吧。”沈将军也是实在担忧聂卿,总不能让周锦惜这位储君出面。
依照周锦惜以前的做法,或许就允诺了,但眼前闪过几张脸,有俞妃,有温嫔,有李莞还有沈淮书。
是那个人在不久前的江宁贵妃案中推了自己一把,让自己得以拥有如今的声望。
“沈伯父,这一趟请务必由我来,我带二十人上山,若是两个时辰没回来,沈伯父便带着其余人攻上来便可,此事切不可传回都城,以免落大臣口舌。”周锦惜狠了狠心,也不能一辈子当做被人保护的金丝雀。
沈将军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们才出都城不久就遇上这种事,本身周锦惜出城带的人少这件事就让很多人在看戏,如今出了问题必定让周锦惜以后的能力受到质疑。
“可您若是出了问题,事情不久更到了无法挽回之地了?”沈将军眼神里还是浓浓的不放心,周锦惜又怎么会不懂,道:“沈伯父,这一趟无论是吉是凶,起码不会让你我以后的路难走,若是今日我躲在后面,那不久如他们想象中无能的储君一般?”
沈将军不再说话,道理他都明白。
周锦惜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但她只能笨拙的往前走。
夜里,周锦惜换了一身便于在黑夜中行走的衣服,特意遮掩了自己的女性特征,带了二十个人,连夜出城到了摸黑赶去了信上说的地点,那地方是前几日周锦惜和沈将军分析出来有可能掳走聂姐姐的其中一个山寨地点,可以说是印证了二人的想法。
周锦惜带了信上所说的粮食和银子,如果能用这个就救出聂姐姐那是最好不过。
“聂卿!”周锦惜隔得很远便看到被吊在树上的聂卿,聂卿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身上几处鞭伤,面色惨白的被吊在半空中,周锦惜第一次出现自责的情绪,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聂卿深陷危险,若是不是自己执意动身亲自赶往南越,聂卿还在她的军营里,何至于到此受这种罪。
“主子...”聂卿慢慢睁开眼睛,眼前被血色模糊住了双眼,几日几乎未曾进食,让聂卿感觉如今在生死边缘。
周锦惜不敢放松,聂卿周围没有声响,但周锦惜知道这荒郊野岭,没有声音才是最大的问题。
“道友!你们要的,我们带过来了,人可以放回来了吧。”周锦惜特意压低嗓子,大声喊道。
“你一个人把东西拿过来,放在这回去。”从暗处传出一声嘶哑的男声,周锦惜死死盯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深吸一口气,从身旁随行人员中拿过一个不小的包袱,翻身下马,向前走去。
周锦惜一手摸着自己的佩剑,不敢大意,但对面的人始终不敢露面,极有可能还是拿不准周锦惜身份,不敢正面对上,这对于周锦惜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周锦惜到了两队中央位置放下包袱,但对面还是没有行动,只希望对面不要反悔就好,周锦惜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聂卿,咬了咬牙往回走。
草丛里,“你,去把包袱拿过来。”一男子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身边的男子,被捣的那个不情不愿站起来。
周锦惜眼见着从暗处站出来一个人,瘦瘦的不太高,脸上蒙着黑布,手法倒是娴熟,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那人拿起来包袱掂了掂,眼底尽是嘲讽,当家的还怕这个从都城出来的有什么大能耐,这不还得乖乖的把东西交过来。
一场交易在无声中尽行,马上交易就能完成,周锦惜眼见着余光闪过一丝银白色的光,还不及周锦惜做出反应,从周锦惜身后就飞出一把袖珍飞刀,直直的飞向最前方拿包袱的男人。
飞刀插进男人的胸膛,男人惊恐的抬起头,眼中是不甘与不敢相信,但事实上飞刀精准的射中心脏位置,男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包袱从男人手中滑落,包袱落地散开,银子和粮食洒满一地。
周锦惜瞳孔微缩,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经历杀人,之前几次都是事后才被发现,可这次完全不同,周锦惜慌忙转头去找到底是谁动手,但对面根本没给她机会说清楚。
也许是头目一样的一男子从暗处站出,两边一触即发,片刻间就厮杀在一起,周锦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也许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纵使周锦惜机灵,聪明,如今也已经失去所有思考能力,只见身边一个个人擦身而过冲了出去。
鲜血撒的到处都是,有几缕溅到了一动不动的周锦惜,周锦惜堪称完美的脸上被抹上了血迹。
今日他们带的人不多,对面带的也不多,也许是一种轻视,但周锦惜如今只剩下庆幸。
慢慢恢复知觉的周锦惜才恢复思考,怎么办!怎么办!周锦惜平日里从容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她无力的四周环顾,企图找到解决办法,有人注意到了一动不动的她,长剑迎面而来,周锦惜只能凭借本能将身上的佩剑拔了出来,抬手一挡。
堪堪挡下一下,但那人的力气振的她手麻,一时间有些失重跌倒在地,如今还不到时间,沈将军不会贸然行动,周锦惜却在这种时刻想起来沈淮书,那日沈淮书拒绝圣意没有随行,聂卿才会顶替上来,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在怪自己。
对面那人举起长剑第二次砍向周锦惜,周锦惜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挡第二次,面对死亡,她却比以往更加从容,她一个被断言活不过二十的,总共不过几年好活,只有遗憾吧,她甚至没有死在父亲母亲身边,不知道他们发现自己的尸体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周锦惜认命的闭上眼睛,然而剑却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一声清脆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周锦惜猛然睁眼,只见眼前同样穿着夜行服的男人,单手执剑挡住了那人的一击,对面男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