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道:“要不,吃点吧。”沈淮书心里觉得有趣,面上还得装视而不见,道:“过来吃吧。”
周锦惜这个人向来多面,这是沈淮书一直以来都清楚的,这也让沈淮书第一次想要去看周锦惜到底还有什么惊喜。
周锦惜在床上缓了良久,这才觉得身体的知觉慢慢恢复,从床上坐起来过来吃饭都不是什么难事了,只见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然后踉踉跄跄的从床边扶着一路的家具走过来桌边坐下,沈淮书从门外端进来两个菜放在了桌子上,道:“乡下东西少,你将就吃。”
周锦惜早就饿了,现在猛然一闻到饭菜的香味,一下子就愉悦了起来,看了眼沈淮书端上来的家常小菜,是木耳鸡蛋和青椒肉丝,周锦惜心想,正是自己爱吃的,觉得很是高兴,便道:“无妨,我就喜欢吃家常小菜。”周锦惜还怕沈淮书不信,故意多吃了一碗饭。
沈淮书全程看着周锦惜大快朵颐,想着之前在宫里周锦惜吃东西细嚼慢咽的动作,又想了想周锦惜小时候不爱吃饭,被元后逼着吃饭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一时间不觉察,竟然笑出了声。
周锦惜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失礼,自己在汝南吃东西没规矩惯了,好不容易离宫,不会如宫里一般每道菜吃几口都是有定数的,再加上又是周锦惜小时候爱吃的菜,在宫里已经许久没见过,自己肚子又饿,才一时间没收住。周锦惜暗自懊悔赶忙将筷子放下道:“对不起啊,我有点饿了,吃的也不雅观,让你见笑了。”
林殊也发现自己有些情绪外露,心里批评自己面上咳嗽一声将笑收住道:“无妨,我家中有位妹妹,记得小时候吃饭,为了能早些出门玩,也是如此吃饭。”这话让周锦惜起了兴致道:“你还有位妹妹?对了,既然你已经脱离了瓦岗寨,为何不回家去,反而在这?”
沈淮书将一早便准备好的谎话面不改色的说给周锦惜听道:“我家住南越,小时候家里遭了洪灾,父母和妹妹都死了,我逃荒一路北上在曹州城当了土匪。”
周锦惜发现自己戳到了林殊的伤口,赶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只见沈淮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受了周锦惜的道歉道:“没事,事情已经过去过年,我已经将对他们的思念转化为生活的动力。”
周锦惜点点头才算心里好受一些,沈淮书见周锦惜不再说话,便继续道:“我当了许多年土匪以后觉得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便用这些年攒的钱云游山水,下一站就准备回南越老家。”
“你要去南越!”周锦惜惊喜的欢呼道。其实沈淮书一早听周锦惜临出发前便话里有话,稍加打听就知道周锦惜在出行之前和君上单独呆了一个时辰,随后联想最近南越水灾一事,沈淮书稍加猜想便觉得周锦惜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南越。是以就连要去南越这种谎话都已经备下,就等着周锦惜自投罗网,自己就能一路护送周锦惜前往。
果不其然,周锦惜出于愧疚道:“我也要去南越,若是方便倒是可以同行,你我还能有个照顾,若是不方便,便也算了,不必勉强。”
沈淮书强行压下勾起的嘴角道:“原本是想独自前往的,但是既然姑娘信得过在下,便一起吧。”
周锦惜不好意思的想着,若是眼前这人是坏人在自己昏迷的三天里早就将自己杀了,何必留到现在,自己醒的时候衣衫整齐,身体无碍,足以见眼前男人不是坏人,是以才会愿意一同前往。
二人很快风卷残云了一顿饱饭,周锦惜顿时觉得还是宫外的生活好,至少能吃饱,在宫里还有什么过午不食,不食夜宵什么的破规矩,周锦惜为了做出表率已经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饭后周锦惜身子不便利便就看着林殊收拾桌子道:“我们何时启程?”林殊用麻布擦拭着石桌道:“不急,你身体抱恙,还需养好身体才是,毕竟路途遥远,若是你中途病倒,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也没有去处。”
周锦惜觉得林殊说的很是有道理,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拖了救命恩人的后腿,便郑重点点头,准备养好身体。只是自己这次没有防备便离开了王府,浑身上下凑不出碎银几两,可是赶路最重要的就是盘缠,还好自己身上还有些首饰,要是一并当了还能顶一些日子,而且自己身上还有能证明身份的玉牌,幸好自己习惯性的随身携带,若是到了下一座城池,面见城主证明身份,银子便不是问题了,周锦惜这么盘算着。
周锦惜在林殊家呆了半月有余,很快就迎来了新年,周锦惜身在异乡,早就没了过春节的心思,一心只想着早日到达南越。但是该说不说,林殊这半月以来算得上尽心尽力,周锦惜几乎没有出过村子,林殊便可以将一切打理的很好,这也让周锦惜对林殊有些另眼相看。
身处山村,周锦惜也能知晓林殊家的构造与宋莹书家有些相似,都是一个院子,但是林殊这里却不止一间房子,而且房屋结实,屋里屋外都井井有条,虽然不大但是自给自足,周锦惜经常睡到自然醒起来看见林殊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常常醒过来就有热乎饭吃。
周锦惜看着林殊此刻还在厨房忙乎,虽然林殊长得普通,但是身姿挺拔,习武之人又身子结实,从后面看是宽肩窄腰,周锦惜觉得似曾相识,回忆良久才想来是沈淮书,只是他人在京城,应当也是养尊处优的,周锦惜这么想着。
“怎么站在外面?明天过年正是一年里最冷的几天,你身子尚未好全,还是回房待着吧。”林殊正在切菜一回头看见周锦惜倚在门口看自己做饭,便继续专注手里的活,头也不回道。
周锦惜觉得这话有些过于亲近,有些面红脸热,但是细想之下也没有说错,便道了句:“好。”匆忙离开,这边沈淮书看她火急火燎以为她有些自己的事情只觉得奇怪,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要说沈淮书这厨艺,还是在边塞之时,从军多年自己慢慢积累下来的,边塞天寒地冻,环境恶劣,他们不是每天都有热乎饭吃的,尤其是出兵之时,虽说有专门做饭的,但是经常因为条件有限需要亲自上阵,所以沈淮书早早的便练成了一身厨艺,这是在宫中长大的周锦惜所不知晓的。
周锦惜乖乖回到屋子里,想着刚才的一幕,脸上有些发烫,又暗暗觉得自己没出息,自己一直将自己当做是男性,从未对男子有过心动,常年和那些大臣博弈,也不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