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垂在湖边,临近湖边缘的树干被绿色包裹着,余忆栀的包还握在手上,胸口起伏着,黑色的包裹眼线加上怒气横生的脸,显得更吓人。
她走开两步,往原先的石头上坐下,翘脚戴着墨镜,指着那挨揍的人道:“你赶紧给我弄回去,我本来要去大使馆,被你这个烂导航带到这个鬼地方来。”
章泽宇怨气未消,反倒还增加一层,他顶了口腮帮子,缓解疼痛,接着去捡手机,“这位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我这个导航还没发行,我现在只是在测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使用这个软件,更不知道你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请在我还没发火多之前,离开我的视线。”
这话无疑更加刺激余忆栀,她开始指桑骂槐,连带三家,“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鬼地方啊,你以为我想见到你这个AI!”
“你说我是AI?”章泽宇才捡起手机,便听见出乎意料的话。
“不然呢,你自己产品你不知道?你那脸都贴在了屏幕上了,想认不出都难。”余忆栀随即又翻了个白眼。
他看着碎屏的手机,心中叹了口气,开锁后还停留在航宇的页面上,见左上角显示一张人脸,一张女人的脸,他再看眼坐在石头上的人,全身黑,像是某有钱人家的千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倒是余忆栀在自言自语,“想不到现在的AI这么发达,连皮肤都怎么逼真,打得我手都疼,不会漏电吧。”说罢还甩甩手,往手骨吹了两口气。
章泽宇没说话,而是把手机收起,往回走。
余忆栀见他要走,连忙喊话,“你要去哪?”
章泽宇没有给眼神,接着往下走,“问题我已经找到了,现在要回去。”
感觉身后的人跟上一步又一步,“你跟着我干嘛。”
“回去啊,你那破导航无法返回目的地。”身后的人被迫站定,大眼透过墨色的眼镜看他,嗅到一丝汗味,忍不住掐着鼻子说。
章泽宇也是无奈,“你住哪?”想着人也是使用了航宇被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尽职尽责地送人回去。
“富城大道新工业城6号。”
听到地址后,章泽宇愣了下,“你是余江的员工?”
余忆栀不假思索就答,“嗯?是啊,我就是余江的员工。”她不想在外展露她是余汇的女儿,也不想给眼前之人有可成的机会,能做出这个软件必定不是好人,专门诱拐妇女。
他再问,“你们余江里面都是这样检测软件?”
再看,还是没能认出手机屏幕上的女人是谁,他感觉并没有编写过有自动生成人脸模式的功能,可能问题就是出现在这。
“嗯,差不多是这样。”她顾着走,带着转为身后的人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路对不对啊?怎么越走越里面?”余忆栀已经汗流浃背,回头问身后的人。
“不知道,跟着你走而已。”章泽宇答,没皮没脸的语气,让人恨得牙痒痒。
余忆栀转身数落他,“你不是有导航吗?自己导航还不会用?”章泽宇看着她巧舌如簧的嘴,必定平时没少骂人,还打人,这嘴上的伤现在还痛。
“他从刚才你说要走出去就坏了。”他依旧不痛不痒,像一夜没睡,再带上嘴角的伤,更是可怜兮兮。
余忆栀可没空可怜他,“啥,坏了,那你不认路吗?”
他的烟嗓比刚开始更重,却缺少了刚才在导航上听的电音感。“我之前还认路,后面我看你走了这么久,以为你知道。”
余记忆栀彻底无语,这人是不是就不盼着点人好。“大哥,我是路痴,你让我带路,我以为你一直不说话,就是走对了。”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路过景点提示靠近山地有泥石流牌,也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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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内深处,遍布了各种不知名的植物,还有远在城里无限放大的蝉声,途径之处皆有蛇虫鼠蚁,脚边的蚊子叮得余忆栀手脚都红了,痒了一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边抓痒便回头问。
章泽宇给出的见解,没有半点用。“你都走到这里,不继续走?说不定能环游整个山。”
“我发觉跟你这个人说话真是费劲,我搞成这样全拜你所赐。”她彻底崩溃,今天黑到家了。
“我也是拜你所赐。”章泽宇双手交叉,走得缓慢,像老大爷来山里散步。
她听后,心情好像有点好,看他越惨,她的心才能平衡。“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所赐?”
“不说了,快点出去吧。”他欲言又止,黑眼圈更重了。
他们又在山里绕了一段路,余忆栀感觉越来越不妥,精神恍惚口干舌燥,后背像豆大般的汗相距而下。
她突然感觉晃得有些头晕,“你有听到什么声响吗?好像是地震。”
“快跑,是泥石流。”章泽宇眼看远处有沙尘,接着滚石而下。
“啊!泥石流!”余忆栀惊吓之余还慌了神。
章泽宇一把抓住眼前人的手臂,就拔脚跑。“往回跑,去那边山洞。”
两人刚进山洞,泥石流就翻滚而来,瞬间堵死了洞口,没有一丝光照进来,万劫不复的深渊被他们查询到。
当章泽宇回过头来,看见原本躲在身后的人顷刻不见去向,再看见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举高头顶,道:“天无绝人之路,感谢上苍保我一条小命。”双眼禁闭,十分的诚恳。
章泽宇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让她别想的太简单,接下来的事情只有断食和绝望。
接下来的事情就来了个惊天大反转。在全黑的情况下,站起来的余忆栀被突出的碎石绊倒,整个人往前带,脸撞向章泽宇的后背,白色的衬衫上被印上一个烈红的唇印。“喔!我的鼻子!”鼻侧两边被墨镜按下两道印子。
一股冲击力带着章泽宇往前顿了两步,往后瞧,依稀听到声音,是跪在地上哭,他最烦别人哭,哭声带给他只有无尽的黑暗。
余忆栀大概疼了半刻钟,这期间的时间,章泽宇是试图搬开堆积在洞边的石头,碎石划破他的手臂,分布在手上的青筋一会儿细一会儿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