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了。
他心有所悟的点点头,撞了下陈错的肩膀, “你嘴巴怎么回事,被蜜蜂蛰了?”
其实赵西商说的夸张,过了一晚,陈错的嘴差不多都消肿了,只是他本身唇就偏薄,所以稍微肿一点就看着比较明显。
鹿童言毫无防备的与陈错正看过来的视线对个正着。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杏眼转了转,觉察到自己的举动有些怪,就想怕被人亲一样呢,又连忙放下。
挽了下头发,一本正经的看着众人说: “我刚刚想打哈欠。”
鬼才相信。
陈错挑了下眉,像是故意想看她这副慌张的样子,懒懒靠在桌边泛着纸页,轻描淡写地随便应付过去。
录歌的时候,鹿童言站在房间靠左的话筒前,看着陈错拿着纸过来,她下意识的闪到后面。
陈错撩起眼皮扫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以至于从卫生间出来时,碰到楚远问她: “我怎么感觉你总是躲着陈错,你俩是不是发生什么矛盾了。”
鹿童言连忙摆手: “没有,我就是。”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是觉得有些尴尬。
楚远递了瓶水给她: “是不是他太吓人了,整天冷着张脸。”
“嗯。”
她接过,应付着回答。
一直到结束,两个人都没什么交流。
回家的路上,鹿童言突然就想到,几个月前的某个早上,他对那场乌龙的事情也是一句我喝醉了不记得了带过。
或许昨天,就是闹了一个乌龙。
陈错他是真的一喝酒就断片。
“不是,就这?就这?不行,我得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岑叶宁说着拿起手机就要给陈错发消息,鹿童言伸手拦住,她有点急,脸都红了,
“刚刚你才答应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和他说的。”
就在刚刚,鹿童言向岑叶宁坦白了之前陈错回国那天晚上两个人闹的乌龙,解开了岑叶宁几个月前的那个“鹿童言为什么会比她先知道陈错回国消息”的疑惑。
以及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鹿童言面前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旁边是一小碟奶油蛋糕。
岑叶宁坐在圆桌对面,戴着顶黑色呢帽。
“你俩那天晚上见面就亲?一句话也没说?”岑叶宁怀疑的看着她,像一位严谨的学者。
鹿童言手撑着脑袋,有一圈没一圈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小方块,不太确定的说: “有吧,但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天晚上进去之后陈错好像问了她几个问题,她偏了偏头,羞耻的发现自己只记得他的唇形,和交缠的酒气。
从来没这么近的看见过他的眉眼。
“你脸怎么又红了?”
鹿童言连忙坐直了些身体,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 “是吗?可能是房间里温度开太高了。”
“可是我们坐在室外。”
岑叶宁面无表情地拆穿她。
因为室内人比较多,岑叶宁和鹿童言冬天的时候其实更喜欢在外面喝咖啡,坐在二楼也能看到下面街道的行人。
岑叶宁眼睛亮亮的,凑近了说: “是不是感觉很好?”
鹿童言被她弄的彻底羞红了脸,低下头, “什么感觉呀,你别说了。”
岑叶宁喝了口咖啡, “不过,你还喜欢他么。”
她用了“还”这个字。
毕竟学生时代,身边出现那样一个男生,很难不动心。
她置身事外,能看得到许多鹿童言当时没有注意的事情。
岑叶宁看向鹿童言,她小巧的鹅蛋脸透着粉,下巴掩在蓝色围巾里,低头看着面前动过几汤匙的奶油蛋糕。
睫毛颤动几下,她点点头,
“好像,有一点。”
只有岑叶宁才知道,鹿童言这样说就是确定有的意思,天知道她能清醒的说出这五个字已经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内心有了一种要看到曙光的感觉。
突然就后悔刚刚没能打开微信,把这句录下来发过去多完美。
岑叶宁有些惋惜的想着,趁热打铁怂恿: “那你跟他说呀。”
“算了,我不行。”
果然,下一秒,鹿童言又信心全无,仿佛胆小的兔子探头到洞穴外一秒钟又缩回自己的安全地带。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岑叶宁巴不得直接抢过她的手机给陈错发消息,还想再说,发现几个看着不大的小姑娘互相推搡着走过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走近了,其中有一个带着惊呼说道: “你看,我就说是鹿童言吧,我粉了她好久,才不会看错。”
“哇,她本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当然了,我家正主。”
面前递过来一个本子,那个女孩略带羞涩的说: “鹿童言姐姐,喜欢你好久了,可以帮我在上面签个名吗?”
鹿童言抬头,几个女孩年龄都不大,看着应该是附近的学生放寒假出来逛街的。
“可以呀。”
很快签好递过去,其中一个又鼓起勇气, “可以合张影吗,姐姐你笑起来超好看的。”
鹿童言笑了下, “可以。”
几个人雀跃着的走远,面前剩的半杯咖啡都凉透了,岑叶宁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拿纸巾擦擦嘴,顺便拎起座位上的包。
她搂着鹿童言的腰,语气颇为自豪, “我姐妹终于成大明星了。”
“对了,”岑叶宁看着她,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来我家过年吧,家里那些长辈见了我估计又要催婚,我怕我招架不住。”
说完耸了耸肩。
临近过年,商场上装饰一新,贴着大幅海报迎接新年。
“不去,明天我还想在家躺着,你知道我在这种场合一向应付不过来的。”
岑叶宁: “你就当陪着我嘛,再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多无聊。”
“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