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月如与江晏之带着江敬回进入扬州城,一路上向江晏之与江敬回介绍扬州舅家的情况。
扬州舅家现下是二舅父当家,外祖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女儿正是邵月如的母亲,大舅父慷慨正气,二舅父性情爽朗,好酒剑诗书,外祖父去世后由大舅父继承家业,二舅父游历四方。不幸早前大舅父与大舅母去谈生意途中意外丧命,孙家一夜败落,二舅父才回来勉力支撑。
扬州城热闹繁华,不似苏州已经乱成一团,邵月如找到扬州舅父家,舅父家原是大富之家,但如今已败落不少。
江晏之扶着邵月如下马车,上前叩门,孙家家丁来开门,认出是苏州表小姐,大喜道:“老爷,来了,来了,表小姐来了——”
家丁的声音一时响彻孙家宅院,孙家老爷夫人闻声具出来迎接。
孙仪见到邵月如,起先是欢喜,继而落泪,扑身朝邵月如去,捧着邵月如的脸哭道:“我儿……”后半段话都化作呜咽。
邵月如终于见到孙仪,阔别数月的情绪,瞬间崩解,母女俩哭在一处,看得旁边的人眼热。
哭了片刻,在二舅父孙继明的宽慰下,这才止住了泪。
邵月如款款向舅父舅母行礼:“月如见过二舅父,二舅母,问舅父舅母安。”
二舅父与二舅母皆是爽快人,二舅母忙扶住她,欢喜道:“安,安一切都安,你母亲日日盼着,总算盼到你来了。”
“劳母亲与舅父舅母挂心了。”邵月如又在中间作介绍,将江敬回与舅父舅母之间相互介绍。
轮到江晏之时,他不待邵月如开口,已然先撩袍跪下,敬重道:“小婿江晏之,见过舅父舅母,岳母大人。”
二舅父忙将人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乐呵呵道:“好小子,身板硬实。”
二舅母嗔道:“孩子们与江大人远道而来,你不先招呼人进厅堂,倒先试炼起外甥女婿来了。”
“我的错,我的错,”二舅父爽朗一笑,向江敬回致歉道,“江大人见谅,我为人粗鲁,招待不周。”
江敬回道:“孙家舅父客气了,我们贸然登门,已是叨扰了。”
二舅父道:“不叨扰不叨扰,你们肯来,我高兴还来不及,老是江大人江大人的叫显得生疏……”
江敬回接道:“敬回表字从仁。”
二舅父的旷放已可见一斑,招呼仆人上好茶,备好酒好菜接风洗尘,当即与江敬回执手,延请他往厅堂去,“从仁兄,请——”
孙家大摆宴席,为江敬回江晏之与邵月如接风洗尘,二舅父还特地遣人去将大舅父独女,已出嫁的大小姐请回来吃个团圆饭。
二舅母则将两个儿子令文令武叫到跟前儿,祝福令武陪着江晏之,让令文亲自去接堂姐令宜。
槐如与冯姨娘也是一道安置在孙家的,耘春则是一直侍奉在孙仪身旁。
宴席上,一大家子欢声笑语,酒过三巡,二舅父还拉着江晏之与江敬回谈天说地。
女眷则坐到一边去聊天,问询邵月如路上的凶险。
邵月如捡轻的讲,隐去她与江晏之如何被追杀,又如何火烧府衙等事,自然也没将她内伤未愈的事说出来。
众人听得他们路上的凶险,欷吁不已。大约月上中天,孙家表姐令宜得要回去了,向众人辞别,二舅母找令文,送他们的堂姐令宜回去。
令文如厕去了,不在席面上,令武自告奋勇道:“我送大姐回去也是一样。”
二舅母白他一眼:“你个莽夫,你能干什么好事,你姐夫见着你都得躲。”
待令文回来,亲自送令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