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主意,只好双手合十向阴沉沉的老天爷祈祷,别再让自家小姐受苦了。
邵月如这一睡就睡到晚上,期间起来简单喝了两口粥又睡下去,倒不是多嗜睡,就是不想面对这些事情,可翻来覆去睡不着,让耘春去她嫁妆箱子底下翻出一本《论语》来。
兄长还在时带她读过一段时间的书,与她被要求读的《女则》《女诫》不同,兄长读的都是教人开阔眼界的古圣先贤的大作,她曾羡慕过那些请得起西席先生的人家,家里女儿也可以跟着读书,可终究渴慕不可得,只能自己偷偷学。
若说这世上能有什么令她高兴的事,大约就只有读书了。
可就这点值得高兴的事,也不能光明正大,毕竟世俗都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邵月如看了一夜,天亮后才让耘春又偷偷收回去。
一整夜思想都被书中内容占据着,忘记那些烦恼丝,倒是让她轻快不少。
耘春看到她时,都觉得她脸上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还跟在家里一样,每日晨起笑着问:“小姐今日要做什么?”
“先去打点水来,我洗个澡。”邵月如似乎通身舒畅,“然后咱们去给公婆和祖母请安。”
她想明白了,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她不敢以君子自居,江晏之也未必是真小人,但和而不同的相处之道应是有用的,她一不求和江晏之举案齐眉,二不贪江家钱财权势,只想在和睦相处的基础上维持体面。
既然江晏之早晚要和离,她在老夫人和江晏之之间独善其身便好,等她重新谋算好未来的出路,在和离之前解决好后顾之忧,接了母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至于江晏之和老夫人,她尽到义务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他江家不仁在先,她又何必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