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热消散渐渐凉起来,邵月如努着嘴丢了账册,拿上雨伞独自往祠堂去。
才到祠堂门口就听到里面撂笔的声音,接着就是江晏之拍门叫唤的声音。
邵月如抿唇笑了一下,她把房门打开往书案上看了一眼,一叠纸七零八落间错开叠在一起,笑道:“我当你铁了心要死在里面呢。”
江晏之心道输了,再撑一口气等她先开门才是。
他黑着脸剜了她一眼,“书没抄完,纸抄完了。”
邵月如看了他一眼,扑哧笑出来,脸跟墨汁似的黑,额头上的包肿得跟鹅蛋一样大。
江晏之被她笑得恼火,“笑、笑,笑个屁笑。”
邵月如听着江晏之不高兴的话,心里倒是很畅快,轻轻点了他额头上的包一下,“可不就是笑你这个……屁。”最后一个字用极轻的声音念出来,江晏之不知怎么竟还听出臊来。
他不满地看着邵月如笑得合不拢嘴,本来想骂人的,可听着她欢快的笑声,心里竟莫名觉得好像也不是很恼了,就好像,空荡荡的屋子忽然有了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