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自己不痛快吗?”
他这副循循善诱、苦口婆心的样子,令荀云婉维持着的冷厉的表情松懈下来:“知道了,施嬷嬷、施大圣人,真是劳您费心了。”
她把糖放进药汁里,等它溶化之后再全部喝下,尽管依旧很苦,苦得令她反胃、想要作呕,她还是暗自咬着牙咽了下去。
她气不过地将空碗扔到一旁的案几上,突然起了想作弄人的心思,随后她似笑非笑地对施承光道:“你若是每日都来给我送甜食,兴许我还勉强喝得下去。”
“可以。”施承光应了下来,并且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接下来几日的确是风雨无阻地来给荀云婉送甜食,每次都变着花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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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施承光没想到的是,这药并不是一日一回便罢了,而是一日三回。他每日早晨到飨宴宫时,荀云婉会顺从地喝下药,但其余两回,她就又恢复了老毛病。
静玉本来为小姐的松口而感到欣慰,谁知施公子不在,小姐又开始抗拒喝药,她不由得着急起来。
“小姐,旁的事您如何任性都行,但是这药您是万万不能不喝,否则奴婢只得腆着脸去求施公子每日多来几趟了。”
荀云婉听了,反而笑得乐不可支:“你是把施承光当奉药的医女了,还让他多来几趟,真以为他一个世家公子每日闲得慌来催旁人喝药?”
“小姐……”
“行了,我没有跟你逗趣儿。我问过御医了,每日喝一回药会痊愈得慢一些,我需要把风寒再拖一段时间,起码得拖到上元节之后。”
“为何?”
“刘家近来按捺不住了,之前私营盐铁的事吃了哑巴亏,总得找补回来。我得知太后预备着遴选官家女子入宫,上元节过后就进献给燕朝皇帝及各宗室子弟,其中有一位姓刘的姑娘,本是太后侄儿的一位偏房所出,年前刚扶了正,想必也是为了采选而为。”
她一边说,一边屈起手指在一旁的案几上敲了敲,语调因兴奋而微微上扬:“他们想把刘家女指给大皇子,但是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世家盯着皇子妃甚至皇子侧妃的位置。上元节后可是有一出大戏,我们作为看客,自然要远离戏台才能尽享它的精彩纷呈。”
静玉听明白了,荀云婉想蛰伏起来,冷眼旁观燕朝几大世家的争斗,接下来的日子将会闭门不出,但她依旧不太赞同自家小姐拿身体做代价的举动:“您随便寻个由头闭门谢客就好了,何必真的这样糟践身子?”
荀云婉但笑不语,这时,门外传来侍从通传的声音:“大皇子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