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被小心翼翼地推开,魏漪从中小心地探出头来,看见来人后立刻面露惊喜:“云婉,本宫就知道是你!”
荀云婉点了点头,然后她就着暗卫的手臂,从窗子翻进了屋内,魏漪也伸出手扶住她。
荀云婉进屋后,魏漪让暗卫先在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藏住,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关上窗。
荀云婉吹熄了灯,待整个屋子陷入黑暗后,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手炉放在魏漪手中:“臣女来得匆忙,且要掩人耳目,便只带了一个手炉,饮梅馆有些湿冷,拿着这个要好些。”
“无事的,又不会长居于此,况且本宫进来前屋子里已经烧上了炭火,虽比不上飨宴宫,但也不会过分寒冷。”魏漪说完,语气中染上愤慨,“云婉,有人要陷害本宫和谢小五。”
“臣女知晓,臣女会想法子找出元凶,让他们付出代价。怪臣女思虑不周,才让殿下受此等委屈。”
魏漪咬牙切齿道:“待回到华安去,本宫定要禀告父皇……这些燕朝人无法无天,连本宫都敢算计,不想要脖子上的脑袋了!”
荀云婉轻轻拍着魏漪的手:“殿下息怒,一切交予臣女。臣女此次前来想问殿下,您与谢绪到达赋梅园之前发生了什么,您的斗篷是何时丢失的?”
“本宫在灯会开始后没多久遇见了纯安县主三人,闲聊几句之后便分开了,本宫和谢小五就在宫里四处游荡——这燕朝皇宫的布局如何我也不知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吧,我们在一处宫苑前坐着歇息了一会儿。”
魏漪又回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当时正好有个添灯油的内侍提着油桶经过我们身边,不知道是腿脚不好使还是怎么的,脚底打了滑,灯油泼出来大半,正好泼在本宫斗篷上,谢小五替本宫挡了一下,他身上也沾了点灯油。于是本宫就是那时把斗篷解下来放在一旁,谢小五把他的没有弄脏的斗篷给了我,但等我们再回身去找我的斗篷时就已经找不着了。”
魏漪越说越愤慨:“贼人的手脚真是快,就是一会儿功夫都能偷了去。还有之前飨宴宫里遭窃的事,这燕朝皇宫莫不是个养着匪盗的贼窝?”
“殿下别激动,小声些。”荀云婉听得前门静玉已经带着人离开,便压低了声音,“有人筹谋了许久,自然做事迅捷。殿下可见着那尸体,大理寺可有什么发现?”
“死者应当是坠井摔死的,所以他们怀疑是谢小五受本宫命令动的手,此外尸体的面容被灯油烧毁了,而谢小五身上又有被泼上去的灯油——该死,这局做的一环又一环,明摆着就是冲我们来的。”
“还有吗?”荀云婉问道。
魏漪烦躁地用手抓着头发:“还有、还有……仵作说死者腰间的香囊断了一根悬挂的丝绦,应当是被害前挣扎过,死者的手指缝间还有血迹,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唯一沾血的地方就是后脑——也是致死的原因。”
“好,臣女明白了。您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请安心。”荀云婉顿了一会儿,听见外面刚结束巡视的侍卫的鼾声,“若有意外,谢绪会保护您的,臣女这便离开了。”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将她从窗子边接下来。
魏漪拉着她的手,低声说了一句:“云婉,尽快来接本宫出去。”
“遵令。”荀云婉颔首,随后她松开魏漪的手,与暗卫一道快速离开了饮梅馆。